宋知聿:“谢谢。”
温宁:“……”
温宁:“换鞋。”
宋知聿:“好的,不过这没有多余的男士拖鞋吗?”
温宁皱眉看了一眼鞋架:“我家哪来的男士拖鞋?”
她说完,哒啦哒啦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把他买得乱七八糟的小吃一股脑扔进微波炉。温宁从厨房出来时,他依旧在原地,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她。
“那我穿什么?”
温宁抱着蔬菜踉跄了一下:“随便。你爱怎么进来就怎么进来。”
他们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沉默和沉默双重叠加的气氛让当事人立刻敏锐注意到,他张唇,却不知从哪里聊起。
每一个他们共同的话题,都是致命的死点。
寡淡而无味地循环着他的死期,最后只好勉强撑出一个笑,若无其事地依靠本能选择暂时后退。
他不知道从哪开始。
她在无声拒绝着他。
明明离海很远,但温宁总觉得是海风似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脸,像是贴的太近被睫毛扫过似的。
她站在阳台,正扶着栏杆向下望去。乌压压的人像是黑点在下面自由挪动,她自然不认识,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
沙发是真皮的,质感很好,打着空调把皮料吹的凉丝丝,滑溜溜贴上她的脖子。
被沙发柔软的身体包围后,实温宁在无能为力,只好摸出手机试图等时机成熟再从这里逃脱。
下班后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分为两种,脱单版譬如许桑桑正在朋友圈带着墨镜靠在她男友身上比耶,还有单身版譬如温宁此刻躺在家中安然吹着空调。
她心烦意乱一醒来就被许桑桑连夜打电话,才得知被分了出差的活,许桑桑问她:“你带的那个实习生怎么回事?”
温宁:“不知道。一大早就发信息通知了要出差。”
许桑桑:“他新来的,应该不知道咱公司是捆绑制度。他自己报名,连带着你一起去了。”
“是啊。”温宁的语气平淡,拖着一股要死不活的劲,她闷闷开口,“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出差。
许桑桑弱弱出声,“亲爱哒,咱们先把怨气收一收,对着你的小实习生发去。”
许桑桑:“不过出差也挺好,提前把额度用了,下次轮不到你了,听说是个大单,很少遇到呢,你运气不错,奖金不少呢。”
温宁:“嗯”。
电话挂后,温宁有力无气地躺在沙发上。她大抵能猜到一点。
她对宋知聿了解的透彻,他也对她最了解。
他们经过最亲密的纠缠,早就在那段毫无外压的日子熟悉到对方一个动作都能猜出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自然心知她的想法,温宁太会隐藏情绪,喜怒哀乐化为一滩死水后,才是真正的完蛋。她想把他划离到情绪之外,但宋知聿怎么可能答应。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静悄悄的,温宁蹙眉,问他,“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