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麽?你对我家做什麽了?”鱼徽玉立刻与霍琦保持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在保护侯府安危,徽玉,你别这样看我。”霍琦上前一步,想去碰她的脸,却被她挥手甩开。
“你别碰我!”鱼徽玉嫌厌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若非是她看了那本折子,或许真被他骗了,她难以想象,定西王妃那般好的人,怎麽会有这样的儿子。
“让我进去。”鱼徽玉对拦在门口的侍卫道。
侍卫不为所动,只看向霍琦的意思,霍琦冷着脸道,“让她进去。”
鱼徽玉未多看霍琦一眼,快步入内,径直去了父亲院中。
她不在的这段时日,不知侯府发生了何时,彼时侯府内沉寂一片,静得可怕,还有不相识的侍卫在此巡逻,府内的侍从见到鱼徽玉回来了,仅是面露惊喜之色,却不敢出言说话。
平远侯的院内,一名医师正从屋内走出。
“医师,我父亲怎麽样了?”鱼徽玉立马握住医师的手臂,医师看到鱼徽玉一诧,在侍卫的目光下并未多言,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鱼徽玉不为难他,连忙进屋,屋内药气苦涩,一瘦削的中年男人躺在榻上,比鱼徽玉离京前看到还要瘦上许多。
“父亲。。。。。。”
鱼徽玉轻声唤他,听不到回应,父亲好像睡着了一般安静。
鱼徽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若是此刻他起来骂她,她也不会反驳一句。
平远侯院里,除了按时诊脉的医师外,只有两个侍卫看着。
等鱼倾衍从皇宫回府时,已是黄昏,他到了父亲院中,发觉鱼徽玉已经在这待了一天,她似乎和父亲说了很多话,等他来的时候,她还在轻声说着。
“发生什麽了?”鱼徽玉听到动静,望向身後的鱼倾衍。
鱼倾衍递了一块帕子给她,示意她先擦干眼泪。
屋内还有两个侍卫,鱼倾衍狠狠扫了他们一眼,“还不滚下去。”
侍卫不敢像对鱼徽玉一眼对鱼倾衍,相视一眼,退了下去。
“定西王答应三日後撤兵出皇宫了。”鱼倾衍道,他与沈朝珏入宫,定西王不让任何人见皇帝,最後还是张试与之谈判出了结果。
来时,鱼倾衍已经问过了父亲的病况,医师要他做好准备。
“你要做好准备,日後侯府还有我。”鱼倾衍不做隐瞒,他也不擅长欺她。
鱼徽玉听完,眼眶更红,反之,她看鱼倾衍看起来平静至极,彷佛在说别人家的事,甚至还考虑好了父亲去後,他会怎麽安排侯府和鱼氏的後事,做好了执掌侯府之备。“为什麽你可以做到这麽淡若。你怎麽这麽冷血?”
她听到父亲病重,一路上都在担忧,而他只顾着朝中之事,就算是事态紧要,他也不该做到半句不提父亲。而今见到了父亲被病痛折磨至此,她忍不住会哭,可他却在说父亲死後,会接手侯府。
“你要我怎麽样?和你一样掉眼泪?”鱼倾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甚至道,“要哭回自己屋子里哭,别扰了父亲清净。”
面对兄长的冷漠,鱼徽玉气得喘不上气,泪还不争气地往外流,她重重推了他一把,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侯府内的侍卫已经撤去。
回到院中,小灵与鱼徽玉说了这段时日的变数,定西王府的人来了侯府,每日要医师汇报平远侯的病况,侯府上下的侍从不能讨论任何事,更不能出府。
“他们像关犯人一样看管我们,我们都不敢说一句话。”小灵说着说着,哭起来。
“无事了,鱼倾衍回来了,他们应该不敢再这麽对侯府了。”鱼徽玉道,虽说讨厌鱼倾衍,但在节骨眼上,鱼倾衍总能起到一些作用。
眼下定西王的兵还在皇宫之中没有撤离,左相持金令也带兵入宫,皇宫一时间聚集了两队兵马,宫内人也安心了些。
定西王带兵入宫後,早朝也罢免了,任何给皇帝的折子都会先一步过定西王的眼,朝中碍于定西王手握兵权都敢怒不敢言,只盼平远侯可以早日醒来。
翌日一早。
定西王府的侍卫又来了平阳侯府,这次不同,一行侍卫等着侯府外,只报定西王和世子来了。
鱼徽玉是从小灵口中得知消息,小灵说,“定西王和世子来了,是来与长公子求娶小姐的。”
“他们休想!”鱼徽玉急急去往正堂。
正堂内,鱼倾衍坐在高堂,定西王和霍琦坐在一旁喝茶。
看到鱼徽玉,鱼倾衍皱眉,冷声道,“你来做什麽?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贤侄,徽玉与琦儿青梅竹马,起初你父亲也是答应这门婚事的,我们两家本就交好,若能促成这段良缘,你父亲走後,侯府也能有王府庇佑。”定西王始终看着鱼倾衍,“你少时撑起侯府不易,不如依附王府,若考虑清楚,就交出你父亲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