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嘉树语速很快,米蓝没听懂原嘉树说了什麽,只听懂了一个滚。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原嘉树,完全没想到原嘉树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男人看着原嘉树一副不好惹的大款样子,信了原嘉树有保安的说辞,从地上把散落的钞票捡起後便灰溜溜地跑了。
原嘉树无声地松了口气,围着米蓝打量了一圈:“大小姐,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米蓝自知理亏,但想起刚才的事硬是不肯道歉,抱臂偏开了头。
原嘉树见状轻叹一口气,盯着米蓝严肃强调:“刚才的事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以後我也不会再这样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後不要再这麽随便自己一个人跑掉了,刚才这种情况真的很危险明白吗?”
米蓝闷闷地嗯了声:“知道了。”
原嘉树拉住了米蓝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後地走着,一言不发。
上车後,米蓝挨着窗边坐下,原嘉树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靠过去,坐在另一侧的窗边。
气氛像凝了一层霜,米蓝心情有些烦闷,索性闭上了眼睛。
车在大道上飞驰着,原嘉树悄悄朝米蓝那边看了眼,发现米蓝似乎睡着後目光没忍住多停留了会儿。
他们打的这辆车的车灯坏了,唯一的光源只有窗外的月光和偶尔相遇的车灯。
窗外的景色很简单,只有深蓝色的天和土黄色的荒漠。米蓝头微微歪向了窗户那侧安静地睡着,偶尔路过一个路灯被光晃到眼睛时会下意识蹙眉。
米蓝就这麽安静地睡着,睡颜比起平时的模样倒是显得乖巧许多。
司机突然一个刹车,米蓝猛得被吓醒,下意识朝原嘉树那边看了眼。
原嘉树没有看她,在和司机询问什麽情况。
司机让他们放心,只是马路上突然窜出来了一只猫而已。
原嘉树点头,重新望向了窗外喃喃自语:“真是一只惹人头疼的小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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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种微妙且尴尬的气氛一直到第二天也没缓解,并且米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件事。
原嘉树好像刻意地在和她保持距离。
虽然原嘉树依旧笑容满面,依旧对她关心照顾,但米蓝就是能感觉到不一样。
米蓝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她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麽感觉,反正心里闷闷的,烦躁的很。
米蓝这种状态一直到了金字塔景区也没有得到缓解,原嘉树早就注意到米蓝情绪的不对劲,趁着张医生和温叔去沟通马车费用时走到了米蓝身边,假借玩笑的口吻问道:“昨晚你的床垫下有颗豌豆吗,怎麽一直拉着脸?”
米蓝偏开头,丝毫不遮掩心情的不爽:“别跟我说话。”
“嘶……”原嘉树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後颈,正想着怎麽把人哄好时米蓝已经饶过他走向了刚和马夫沟通好的温叔以及张医生:“可以坐上去了吗?”
温叔点头,领着米蓝去坐马车。他定了两辆车,刚想叫原嘉树过来就被米蓝打断:“我不要和他一辆,温叔咱们俩一辆车。”
温叔看向原嘉树,原嘉树无奈地点头。
“哟呵。”张医生回头,稀奇地看了眼米蓝调侃道:“这是遇到对手了。难得啊,还有你能惹毛的女孩子。”
原嘉树叹了口气,跟张医生一起上了米蓝前面那辆马车:“您就别打趣我了,我都头疼死了。这家夥脾气大得很,估计这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
张医生笑了起来:“说说看呗,我还真挺好奇你怎麽惹毛人家的,毕竟您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我刚认识你时可没少领教。”
原嘉树回头看了眼就在他後面那辆马车上的米蓝,米蓝注意到他的视线後十分不留情面地偏开了头。
他叹了气转回身,将事情大致告诉了张医生。
张医生听後沉默良久,总结:“你这不活该麽。”
原嘉树十分无奈地看了眼张医生,张医生不道德地笑出了声:“本来就是啊,我早就看出你对人家有意思了,结果到关键时候你怂了,这人家肯定觉得你在戏弄她啊!就是活该。”
“这件事我确实有问题,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没想到她这麽直接,竟然直接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原嘉树说完又幽怨地看向张医生,“再说了,我为什麽怂了她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张医生却不以为然,阴阳怪气道:“当初您决定用特效药时不是美名其曰活在当下麽,你现在这就叫活在当下了?不要总自以为是的去做一些以为为别人好的事情,你这辈子都还没谈过恋爱,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姑娘就去追。至于你还能活多久,怎麽活,这都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是在顾虑这个,我就一句话送你,大可不必!”
原嘉树听後沉默了许久。
活在当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