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儿同样心如死灰,他从未想过父亲会这样对自己。
待到王群走后,王倚也没有只一味的焦急,而是让厨房备了点心,亲自送去建章宫。
只是当她来到建章宫时,发现姚夫人正倚靠在男人怀里,娇声细语,仿似周围没有人。
王倚跪地行礼,“妾身拜见大王。”
李权拍了拍爱妾的腰,“下去吧。”
没想到王后会来,姚夫人只得扫兴的瞥了她眼,然后凑近男人耳边低语几声,紧接着才起身告退。
“何事?”李权随口问道。
王倚接过宫人手中的食盒,拿至桌上打开,端出一叠又一叠放在桌面,“妾身见大王夜里觉浅,想来是白日处理政事操劳过度,便让人用做了莲子羹,宁心静气最好不过。”
知道她向来会照顾人,李权笑了笑,然后接过那碗莲子羹喝了起来。
“我今早问了宝儿,她说还想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大王不如再过一两年,届时再给宝儿议亲也不迟。”王倚温声道。
好似知道她是为此事而来,李权头也不抬,“先前沈奇正特意觐见,称其子能为驸马是沈府之幸,日子就定在下月十五,若他们亏待宝儿,孤自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闻言,王倚只能紧紧攥着袖口,面上全是忧虑,“可是……”
“好了,此事无须再提,宫里琐事繁多,你多留些心打理,莫要忘记王后的职责。”李权随手将莲子羹放在一旁。
王倚强忍住心头的委屈,只能行礼告退。
李宝儿在寝殿想办法,听到母亲回来了,便立马过去,可是母亲不语,只一个劲抱着她哭泣。
她当即知道此事恐怕无力更改,就如同舅舅所言,沈家必定也不敢违抗大王旨意。
从迈进长安的那一刻起,她与阿弟的未来就从不是自己可以操控,事已至此,沈家没有选择,她这个公主也没有。
但她知道,一切的根源并不全在父王,还有姚愠。
一开始是春杏,现在是自己,明日就可以是母亲与阿弟,她们无路可退。
“母亲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她轻声安慰。
她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
王倚抱着女儿只觉得无比揪心,她从未想过丈夫如此狠心,竟让她们女儿跳进火坑。
翌日,李峥突然气冲冲闯进了未央宫,看到母亲与阿姐都在,忍不住快步上前询问,“我听那些人说,父王要将阿姐嫁人,可阿姐还未及笄,怎能如此匆忙!”
大清早王倚没有胃口,早膳一口未动,李宝儿如往常一样吃着金丝糕。
李峥不解的走上前,紧盯着对方,“阿姐若是不愿,我这就去求父王收回成命。”
父王那么疼他,还许他以后进宫可以坐马车,只要自己多求上几次,父王肯定就不会让阿姐那么着急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