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纪珣又陷入一阵沉默:“……”
这麽着急去找他们?
还笑着。
他绷紧下颚,不动声色地按住刀柄。
两位小倌被安排在离云惜最远的悬月阁,找到他们时,二人正在花圃采花,准备酿特制花蜜哄云惜开心。
云惜尴尬又羞耻地站在花圃前,展示册子:“这上面的东西,非做不可吗?”
清风停下,笑着说:“皇後娘娘只是想确保殿下成婚之後不会太过局促,伤了和驸马的感情。殿下只需学会,不一定得是我们二人。”
“不过,我们会隔段时日向皇後娘娘和礼司上报情况,还请公主殿下好生对待。”
云惜微微蹙起眉:“……”
这种婚前教导的流程,对于别的公主来说,做不做都无所谓,但她不一样,如果她不认真做,可能会被皇後曲解一番,视为抗婚,而且有无欲之症。
在大魏,无论男女,有无欲之症的人,多数是生不出孩子的。父皇如今最着急的便是皇储一事。
皇後一直想让自己手下的公主取代云惜,而且十分看不惯她,若让她得逞,自己以後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是不喜欢我们二人吗?”寄月腼腆地问,“我们虽是第一次,却也是做足了功课来的。”
云惜:“……你们不合我胃口。”
这根本不是第几次的问题啊喂!如果她真是这麽随便的人,就不会费尽心思逃避限制剧情了!
“那什麽样的人才是殿下喜欢的?殿下可以将他接进府中,我们可以去问那人一些实情,也是差不多的。”
云惜沉默一瞬,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须臾後,她竟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麽样的。长安中的世家公子,不乏优秀者达到了她心中的标准,可是她都看不上。
外在条件终究都是其次的,她真正想要的,还是内心那一份真挚的情感罢了。
云惜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後一直跟着自己的青年。他一袭黑衣利落凛然,站在棠花树的阴影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在她回首之时,又错开视线,看向天上掠过的飞鸟。
“……”
纪珣或许可以成为其中的人选。他说不喜欢她,陪她作一场戏,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再回过神时,已经重新回到了书房门口。
云惜站在门前,考虑了一路,最终决定开口:“纪珣,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等了一路,终于听到她主动叫他,纪珣面不改色地走过来。
“殿下和两位礼司公子聊得不太愉快?”
他看到了,却不知他们在聊什麽。
云惜眨了眨眼,把袖中册子递给他看:“在聊这个。”
“……”
纪珣面无表情:“光天化日……”
“我和他们说,我只想和你一个人。他们说以後会来问你,你能帮我糊弄一下他们吗?”
她挤眉弄眼,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只是帮忙撒个谎而已。”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黑衣青年沉默良久,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一瞬间崩坏。他强行稳住语调:“殿下对他们说什麽?”
云惜连忙松开手:“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造谣你,只是我真的需要一个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