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天,他进步这麽大,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的药白擦了,床褥也湿了一片,她不想惊动府内侍女,等会儿可有的折腾了。
云惜无力地擡起手臂看了看,红斑消退了一点,但还在。
“这是什麽鬼药……”
居然能持续这麽久,到底还要几次?
云惜已经没力气再继续做下去,她终于妥协了,打算明天请个大夫来看看。
她翻了个身,打算把这个念头告诉纪珣,一转头,看到对方勃发的胸肌,热乎乎地贴着她的脸。
云惜挪远了点:“明日你去长安城里寻个大夫好不好?早去早回,不要声张。”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什麽好尴尬的,反正已经坦诚相见了好几回,干脆就这麽窝在他身上。
纪珣半靠在床头,眉眼慵懒,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她真会把他当骡子使唤。
伺候到半夜,一大早还要他出去跑腿。
“嗯。”
他也很想知道这药到底是怎麽回事。
“要去沐浴麽?”
云惜点头:“床褥和被子也要换,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纪珣薄唇轻抿,思忖须臾。
又在玩什麽新花样?
一开始,明明是她先告诉公主府内的人,他们之间有关系。
“殿下先去臣房里休息,剩下的臣来收拾。”
反正都睡过人了,睡床也是一样的。
云惜没有拒绝,任由纪珣用衣袍将她包裹住,打横抱起。
*
纪珣的住处很冷清,周围没有其他人住,因此两人的动作还算隐蔽。
云惜从来没进过他的住处,他的卧房和他本人一样冷淡无味,屋里几乎没有任何装点,朴素又整齐,干净到甚至没有多少人生活过的痕迹。
“殿下累了可以先睡。”
纪珣将她放下,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
云惜缩在他的床上,鼻间全是熟悉的冷香,和纪珣身上的如出一辙。
她好奇地打量屋内,发现书桌上叠放着许多书籍,似乎是兵法和治国策论方面的,她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种喜好。
墙角,放着一个灯笼,里面是许多被制成干尸的焦尾蝶。
她送他的那枝牡丹,至今还插在花瓶里。
云惜不禁裹紧了被子,陷入沉思。
如果之前在南诏王府是因为药的作用,那今晚又算什麽呢?
虽然也是为了解药,但他们都无比清醒,你情我愿……她不太确定纪珣心里是否愿意,还是只为了帮她。
云惜忽然发现,她好像对这种事也并没有那麽排斥。
她不抗拒和纪珣的亲密,他的靠近反而会让她心跳加快,浑身燥热。虽然不太好意思,情到浓处,也会试着回应他。
她是不是……
脑子里冒出那个想法後,云惜也被自己惊住了,她愣了一会儿,随後回过神。
可是,她还不知道纪珣的意思。
他在床上也冷着脸,像执行任务一样,八成是不怎麽喜欢她的。
云惜沉默片刻,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她翻了个身,正准备先试着入睡。
然而她还未闭眼,忽然看到枕头下有块淡粉色的布料露出一角。
明显是姑娘家的。
云惜心中一沉,她伸出手,轻轻拽住那块布料,扯了出来。
下一刻,她瞪大了双眸。
“……!”
这根本就是她当初弄丢的那件小衣。
怎麽会在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