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不该吧?
那一晚虽然做了很多次,弄了很多在里面,可是事後不久纪珣也帮她清理出来了。
他手指纤长,应该没有哪出遗漏才对。
云惜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禁开始想如果她肚子里真有孩子该怎麽办。养是养得起,可她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更何况,孩子的爹至今下落不明。
这样一想,云惜更讨厌纪珣的不辞而别了。
怀着几分莫名的忐忑不安,半个时辰後,云惜终于等到了圆荷请来的太医,为她把脉就诊。
按以往,请来的太医多半会乱掐一会儿脉象,告诉她多吃点安胎药,随手开了一张她永远也不会去吃的药方,然後匆匆走人。
如此流程,云惜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遍。
然而今天的太医却皱了皱眉,像是真把出了什麽东西,让云惜不禁提起了好奇:“怎麽样?”
她该不会真有孩子了吧?
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後该叫什麽名字好……
这一瞬间,云惜脑中闪过无数思绪,好像眨眼间便看到了一个长得既像纪珣又像她的孩子围在她身边跑。
“殿下最近睡得太晚,气血不足,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那太医说,“再这样下去,脑子便会産生幻觉,对身体损害极大。”
云惜愣了一下,随後红着脸让太医靠过来,那太医遵命,然後便听见她小声说:“我怀孕了吗?”
“殿下,您的确怀是怀了皇嗣。”太医压低声音,“所有人都知道,殿下不必到处强调。”
云惜突然明白了:“……”
她没有怀孕,只是最近太过紧张,总是幻想自己真的怀孕,导致身体也被影响了。
“行了,你下去罢。”云惜恹恹地摆手。
那太医退下,圆荷上前给她按肩,见她闭着眼睛依然疲惫,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殿下,奴婢之前进宫去请太医时,遇上了几个外邦来的人,似乎是别国的使臣。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面具,气度和谈吐不凡,听说似乎是哪个国的太子呢,专程来大魏拜访摄政王和谢将军。”
云惜没有睁眼:“……太子亲自出使大魏?”
她不记得大魏和周边哪个国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不过如今她马上要当监国公主,对这种政事必须关心一下。
“谢将军已经回来了?”
“嗯。谢将军是前两天刚回来的。”圆荷道,“您月份上来了,不方便到处走动,这件事摄政王还未派人通知过公主府,不过被奴婢碰巧撞见了。”
云惜颇为平淡地应了一声。
自从知道纪珣没有去镇西军後,她便彻底对谢将军收回了关注,只听说他这几月在边关的战事十分顺利。
一转眼,已经过去这麽久了。
她神情恍惚,又问:“那位太子叫什麽名字,哪国人?”
圆荷见她脸色缓和了些,于是笑着说:“据说姓‘季’,是晋国太子。”
听到这个熟悉的字,云惜指尖微滞:“哪个‘季’?”
“禾子季,叫季怀叙。”
“……哦。”云惜冷漠回答,“晋国,不是早就亡了吗?”
“在这位季太子手上又活过来了,如今已经收复了昔日晋国的几座要塞城池,重立国都,势头十分强劲呢。”
云惜这些天身体不好,没来得及打听最近发生的事。她没有兴趣去接见这位远道而来的太子,只想着明天去把接下来要处理的奏折取过来。
现在她已经能处理一些比较简单的政务,摄政王也不惯着她,一向喜欢把这些杂活交给她来做,然後再点评她的谋策,颇有他年轻当丞相时辅佐先帝的行事风格。
“圆荷,明日备好马车,我要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