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宜修的崩溃
“皇上,江福海交代的事情还有很多,除了谋害纯元皇後一事,还有其他,奴才还要继续……”
看着皇上悲愤的神情,苏培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他手中长长的供词无一不在诉说着宜修的种种恶劣行径。
“朕与她多年夫妻,自以为对她的性子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不曾想到如今才发现竟然从未看懂她,对于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伤害妃嫔的事情,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每每想到纯元,朕就不想同她计较,可是,纯元这件事,朕终究是想不通,朕想当面问她。”
也不知皇上还想从宜修的口中听到什麽样的内容,他似乎没有从纯元是被自己妹妹害死这件事中回过来神来。
“苏培盛,你去将那个毒妇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嗻。”
苏培盛赶紧起身朝着景仁宫的方向而去,临出发前看了看天空:“要变天了。”
“师傅,您在说什麽啊?”
小夏子在一旁看着师傅严肃的神情,不由的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麽,你亲自去一趟翊坤宫,当面告诉华贵妃和熹妃,要起风了,请她们两位娘娘保重好身子。”
苏培盛对着小夏子交代完这句话就迅速离开了。
小夏子虽然不明白师傅说的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赶紧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做,总之,他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师傅绝不会害他的。
养心殿内,皇後很快就被带了过来,此时的她还是如往常一样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似乎所有的事情她都不在乎:“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後,江福海招供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残害後宫妃嫔,残害子嗣,最重要的,当年纯元身故也是因为你。”
此时皇上看着眼前的人怎麽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看着她满是笑容的脸,他真的觉得无比恶心,这样的人,自己竟然让她成为了自己的皇後,她真的是罪该万死啊。
对于皇上说出的每一条罪状,皇後都没有丝毫的反驳,或者说,她在苏培盛去景仁宫带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而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想给自己这一生一个交代,也许,是自己内心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有些话还是想当面和皇上说清楚吧。
宜修低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然後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双手,露出手腕处戴着的玉镯。
“皇上是否还记得此物??”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并没有想着要皇上的回复便又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刚入王府的时候皇上亲自替臣妾带上的,臣妾始终没有忘记当时皇上对臣妾说的话,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是这一切在姐姐入府之後就都变的不一样了,皇上早已忘了自己当初对臣妾的诺言,想来如今皇上大约是不愿再见到臣妾了吧。”
“朕当初的确没有立你为嫡福晋,可是当时这些朕也是问过你的意见的,是你说纯元是长姐,立为嫡福晋是应当的。”
“应当的?什麽才是应当的?臣妾若是不这麽说又该如何?当初若是臣妾不同意皇上会改变主意吗?皇上会放弃姐姐入府吗?”
宜修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扬声大笑。
“皇上,你早已在问臣妾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臣妾还能怎麽说,当初是皇上持着臣妾的手看着这对玉镯同臣妾说,若是臣妾生下了皇子,福晋之位就是臣妾得了,可是,皇上,为什麽,当臣妾生下了大阿哥之时皇上却是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就连臣妾的孩子也要从嫡子被迫成了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对于宜修的说法,皇上觉得荒诞无比:“你知道朕从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此事,皇额娘就是庶出,朕也是庶出,你为何会如此执着在意嫡庶。”
“你如今贵为皇上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不在意嫡庶这样的说法,可是你扪心自问,当年你还是皇子的时候真的不在意嫡庶之别吗,真的没有羡慕过那些嫡子吗?。”
此时的宜修已经彻底崩溃,她想到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都是眼前的男人带来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恨他,可是,这又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啊!
“嫡庶尊卑有别,臣妾和臣妾的额娘很少受到重视,这些你又何曾明白?”
“放肆!你如今是竟然连朕的话都敢质疑了,朕当初在皇子的时候兄弟间和睦相处,兄友弟恭。”
皇上似乎被宜修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他大声的呵斥着对方。
“兄友弟恭,皇上莫不是忘了被关着的王爷,莫不是忘了太後苦苦哀求想见一面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宜修还有什麽还顾忌的呢,她早已看穿了这个男人就是如此的自私自利,更是虚僞至极。
“朕怎会不明白你的难处,所以在你入府之後朕一直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嫡福晋,可是你也仅仅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皇上不愿和她在其他事情上纠缠。
“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一朝被她人轻易夺去,本该属于臣妾的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看着宜修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的样子,皇上满是失望的看着她。
“纯元是你的亲姐姐,你怎能做到如此心狠,是朕错了,朕不该迎你入府。”
听着皇上彻底否定他们的过去,宜修的神情满是讽刺:“皇上,你不是错在迎臣妾入府,你是不该迎姐姐入府,专宠姐姐,你知道臣妾每每看着你宠爱姐姐时心里有多痛苦吗,这些原本都是属于臣妾的啊,皇上不是一向自诩聪慧吗,怎麽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残害你的姐姐啊,她当时还怀有身孕啊,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纯元和她的孩子来找你索命吗?”
“她要来索命就来索啊,臣妾怎会怕她,长夜漫漫,臣妾总是梦见臣妾的孩子向臣妾哭泣不已。他夭折时,姐姐却有了身孕,不是她的儿子来索了臣妾孩子的命吗?皇上你只顾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还记得臣妾和你的孩子!他还不满三岁啊,高烧烧得浑身滚烫,不治而死,臣妾又怎麽可能允许她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宜修的言辞在皇上的眼中已然是疯狂:“这一切都是因为朕的决定才导致的,你为何要怨你的姐姐,你姐姐待你如此真心,哪怕到最後都还在惦记着你,而你却如此待她,你的心中就不会有愧疚吗?”
“臣妾何曾不想恨你,可是,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宜修崩溃的大哭,若是能重来一次,她定不要再认识眼前的男人,再也不要爱上他。
“皇上身为男子,自然觉得拥有这麽多女子是人生一件幸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作为女子的我们是否真的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她人恩爱生子,你以为华贵妃为何不记恨?你以为熹妃为何不记恨?皇上以为臣妾如此残忍,可是皇上,只有臣妾才是真正深爱皇上的啊!”
“佛口蛇心,到了现在你还是不知悔改,当真是恶心至极。”
对于皇上对自己的结论,宜修心里早已没有了失望,眼前男人的无情她不是早已见识过了吗。
“皇後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骸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苏培盛,速速取朕的朱印。”
“嗻。”
对于皇上说的这些话,宜修早已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中只有他的权势,只有他皇家的荣耀,自己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