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宴道:“看你长得好看。”
顾辞江:……这让人怎麽接啊?!
沈安宴忍不住笑了笑。
对面的少年因她的话微微红了耳朵,在礼貌回应和装聋作哑之间犹豫了半天,最後还是选择了後者,闷头吃饭权当没听见沈安宴这句调笑。
在沈安宴的记忆里,未来的顾辞江,和她认识时已经有二十四岁了。对方在商圈初露锋芒,待人处事周到又有分寸,和她相处时也是包容的态度居多,沈安宴极少能看到对方这样青涩不成熟的一面。
这让她感觉很有意思,总是按捺不住想要逗一逗对方的心思。
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去,咱们就迟了一步,食堂这就没位置了?”
沈安宴擡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两个熟人,她的前桌林跃和隔壁班的李欣然。
对面两人看到她,也惊喜地挥了挥手。
“哎,太好了!盛宴,你旁边有人坐吗?”
沈安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问询的目光投向顾辞江:“你方便吗?”
顾辞江巴不得多来几个人打破这奇怪的氛围,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林跃和李欣然顺利地落了座。
“你们今天上午考得怎麽样?”
李欣然坐下後和两人打了招呼,就开始吐槽起试题。
“开学考有必要整这麽难吗?数学我都不稀得说它了,语文也跟着一块儿发癫。我真是整不明白下水沟里的奶牛和田园牧歌式题材有什麽联系?它别让我写奶牛了吧,我就是奶牛,哞哞哞——”
林跃本来见沈安宴和顾辞江一桌吃饭还想打趣一下,结果也被李欣然这一番苦水勾起了伤心事,一时间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也跟着骂了起来。
“还有那个作文,直接弄一套文言文上来,还不给翻译!怎麽,生怕我偏不了题是吧!”
“垃圾卷子。”李欣然愤愤骂道。
“死爹的出题人。”林跃怨念十足地附和着。
沈安宴看着身旁生龙活虎的二人,不由得有些感慨,真不愧是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幸好这话她没说出来,不然林跃和李欣然两个准得气吐血。
午饭就这麽在对考试的一片骂声中结束了,四人结伴回了教学楼。
下午连着考了英语和地理,晚自习则是历史和政治。
沈安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地考过试了,晚饭她甚至都没有精力去吃,而是爬在桌子上休息顺带补充体力。
还是顾辞江吃完晚饭,顺便给对方带了面包回来,才不至于让沈安宴饿着肚子考接下来两场试。
英语沈安宴答得挺顺,剩下三门只能说尽力了,毕竟上大学後她已经有两年没碰过这些科目了。
兵荒马乱的开学考结束後,大家各回各班把桌椅恢复原位,沈安宴注意到周围人几乎都是一水儿的生不如死的表情。
林跃坐下来後还做了个祷告的手势,自我安慰道:“无事无事,考试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靠老师捞。”
邻桌面带微笑道:“学校将我反复捶打,发现我的肉质竟Q弹滑爽。”
沈安宴:……
贺晴天看着倒是没那麽沮丧,沈安宴问道:“你考得怎麽样?”
贺晴天道:“还成,能拿的分都能拿上。这次的题是有点难……”
注意到周围同学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己,贺晴天嘴下的话又拐了个弯儿,不甚熟练地安慰道:“而且就算考不好也代表不了什麽,反正以後的考试还多着呢。”
林跃闻言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点幽怨:“老贺,你其实不用说最後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