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这风吹吹兴许就病倒的病秧子,若是真生病了师尊定要过问,沈祛机肯定不愿平添是非,还真是委屈他了。
想到沈祛机看她不顺眼却也不得不照拂她,季姰这才有扳回一局的感觉。
在相看生厌却不得不容忍对方这件事上,两人竟然还挺有默契。
季姰睡饱了身心畅快,打算去谢既那边瞧瞧,后者近日刚下过山,想来带回了不少好东西,说不准她也能分一杯羹。
她走出瑶光院,下了石阶在此等候云鹤。
她不知道月微宫中还有多少人需要这个,但悬星峰上应该唯她一人。
其他三人皆会腾飞之术,足尖一点便能凭风遨游,而她这种并无修为的,便坐云鹤。
所以若是开会她便得提前半个时辰出发,不然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种差距比比皆是,好在季姰因体弱自小身体素质不如旁人,对类似的情境早已习惯,因而相当松弛。
空中有鹤鸣破空传来,直入九霄。那黑白相间的巨大身影在空中盘桓一圈,而后落到季姰面前。
“走吧小黑,去三师兄那。”
季姰摸了摸云鹤的头,后者俯下身来,而后携少女直冲云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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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之人
“我听闻师妹是鹤州人士?”
谢既靠在廊下,手里摆弄着一副机关弩,抬眼瞧向站在杂物堆里不知看了几个来回的少女。
“不错,三师兄怎的提这个?”
季姰头也不抬,似是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从满地零碎的小玩意中掏出一只精巧的机关鸟来。
“鹤州往东,便是九玄城。”
谢既喃喃着,见少女不明所以地转过身来瞧着他,只得将眸子中的冷意眨去,露出个落拓不羁的笑来:
“鹤州自古出美人,见师妹就知所言非虚。”
季姰近来早就习惯谢既这舌灿莲花荒诞不经的样子,因而也并未在乎他顺口的奉承话。
谢既此人不仅看着没个正经,接触下来季姰亦深知他多么离经叛道。
若是像许多话本子所写那般,倘若月微宫将来出了叛徒,或是有人要叛出师门堕入歪门邪道,那么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谢既。
给自己铺路,当然是两边都不得罪为好。
思及此,季姰从满地零碎物什中直起身来,扭头郑重道:
“三师兄,若你将来与天下为敌,记得放师妹我一马。”
这丫头又想到哪儿去了?
“我为什么要与天下为敌?”
谢既挑眉,而后低头思索一瞬,似乎在验证此事发生的可能性,而后双手抱头往后一倒,嗤笑道:
“我还不至于这么闲,放着捷径不走去凭空树一堆敌人。”
“你不这么想最好,”季姰松了口气,转而想到什么,问道:
“我白日带的话本子是不是还在你那?”
“那个啊——”谢既打了个哈欠,随即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