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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慈母证盟义结金兰（第1页）

第32章慈母证盟，义结金兰

晨光刚爬上杂院的墙头，小燕子就像只报喜的小麻雀，提着个食盒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襦裙，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是母亲特意为她挑的，辫梢的红绸带比往常系得更鲜亮，一进门就嚷嚷：“柳青哥！柳红姐！我来啦！”

柳青正踩着梯子加固秋千架，听见声音探出头，手里还攥着钉子：“早呢！这才刚卯时，你咋这麽精神？”他今天换了件半旧的蓝布衫，袖口仔细卷着，露出结实的胳膊，黝黑的脸上带着笑意。

柳红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块刚熨好的青布，见小燕子来了，眼睛一亮：“快进来坐，我刚烧了热水。”她今天也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光溜溜的，用根新银簪绾着，月白色的布裙洗得干干净净，“你娘真的要来？”

“那当然！”小燕子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梅花糕，粉白的糕体上点着红点，还冒着甜丝丝的热气，“我娘说，结拜是大事，得正经些，特意让厨房做了梅花糕当喜糕，还说要亲自给咱们做见证呢！”

正说着，萧剑也到了，他身後跟着两个家丁，擡着个小方桌和几条长凳。他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更显得身姿挺拔，走到小燕子身边，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娘晚点到，让先把桌椅摆好。”

柳青赶紧从梯子上下来，和家丁一起摆桌子，柳红则去烧水沏茶，小燕子指挥着孩子们把院里的碎石子捡干净，杂院里一派忙碌又喜庆的景象。老槐树的叶子在晨光里闪着光，新修的葡萄架下，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地啄食着地上的谷粒。

“小燕子姐姐，这梅花糕真甜！”小豆子偷偷拿了块梅花糕，吃得满嘴是糖，被柳红笑着拍了下手背，“慢点吃，等会儿你方伯母来了，要问好知道吗？”

“知道啦！”小豆子用力点头，把最後一口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说……就说谢谢伯母！”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将近巳时，院门口传来马车声，小燕子眼睛一亮，拉着柳红就跑出去：“我娘来啦！”只见方夫人穿着件素雅的湖蓝色褙子，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见小燕子，眼里满是慈爱。

“娘！”小燕子扑过去挽住方夫人的胳膊，“您可来啦！这是柳青哥，这是柳红姐。”她挨个介绍，“柳青哥，柳红姐，这是我娘。”

柳青和柳红赶紧上前行礼，有些局促地喊：“方伯母好。”柳红的脸颊微微泛红，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柳青则把腰弯得低低的，黝黑的耳朵尖都红了。

“好孩子，快起来。”方夫人扶起他们，目光温和地打量着两人，见他们虽然穿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眼神真诚，心里很是喜欢，“常听慈儿提起你们，说你们姐弟俩懂事又能干，今日一见，果然是好孩子。”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两个锦袋，递给柳青柳红，“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锦袋里是两匹上好的绸缎，柳青和柳红连忙推辞，被方夫人按住手：“拿着吧，就当是伯母给你们的见面礼。今日你们结拜，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她的声音温柔却有力量，让人心生暖意。

萧剑指挥着把香案摆好，小方桌上铺了块红布，摆着香炉和三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水。方夫人亲自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里，檀香袅袅升起，在晨光里画出淡淡的弧线。

“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方夫人站在香案旁，目光落在四个年轻人身上，“结拜讲究心意相通，患难与共，你们可想好了？”

“想好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响亮又坚定。小燕子看着身边的兄长和新认的姐姐哥哥，眼睛亮晶晶的，前世的遗憾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萧剑作为长兄，率先开口：“我萧剑，今日与柳青丶柳红丶方慈（小燕子）结为异姓兄弟姐妹，从此祸福与共，生死相依，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他语气沉稳，目光坚定地看着另外三人，将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柳青深吸一口气，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我柳青，今日与萧剑丶柳红丶方慈结为异姓兄弟姐妹，往後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若负兄弟，不得好死。”他说完，仰头将水喝干，碗底朝天亮了亮，眼神格外真诚。

柳红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字字清晰：“我柳红，今日与萧剑丶柳青丶方慈结为异姓兄弟姐妹，此生此世，不离不弃，若违此誓，甘受天谴。”她喝下水时，一滴泪珠落在碗沿，却笑着擦了擦，眼里闪着光。

小燕子举起碗，声音清脆响亮：“我方慈，小名小燕子，今日与萧剑丶柳青丶柳红结为异姓兄弟姐妹，从今往後，你们就是我的亲哥哥亲姐姐，我会用性命护着你们，若违此誓，就……就罚我再也吃不到梅花糕！”最後一句惹得大家都笑了，却没人觉得她不郑重，反而觉得这份真诚格外动人。

方夫人看着他们喝完水，将空碗放在桌上，满意地点点头：“好，今日我便做这个见证，你们既然结为兄弟姐妹，就要互敬互爱，相互扶持。”她从丫鬟手里拿过四枚一模一样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个“义”字，“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玉佩，你们各持一枚，见玉如见人。”

四人接过玉佩，小心地系在腰间，玉佩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小燕子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萧剑丶柳青和柳红，突然扑过去抱住柳红：“太好了！我终于有姐姐啦！”

柳红也激动地抱住她，眼眶红红的：“我也有妹妹了。”柳青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萧剑，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又满足的笑，悄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

方夫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角也有些湿润，她示意丫鬟把食盒打开：“来，尝尝厨房做的梅花糕，沾沾喜气。”香甜的梅花糕被分给大家，连杂院的老人们和孩子都有份，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阳光穿过老槐树的叶子，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香炉里的檀香还在袅袅燃烧，混合着梅花糕的甜香，格外宜人。萧剑看着妹妹满足的笑脸，看着柳青柳红眼里的暖意，又看了看含笑的母亲，心里忽然无比踏实——这京城的风霜再冷，有这样的家人和兄弟姐妹，便什麽都不怕了。

方夫人临走时，又悄悄塞给柳红一个钱袋：“拿着，买点布料做身新衣裳，以後常让慈儿带你们回家坐坐。”柳红推辞不过，红着眼眶收下，和柳青一起送方夫人到院门口，看着马车远去，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小燕子正和孩子们玩踢毽子，见他们回来，笑着招手：“柳青哥！柳红姐！快来玩呀！”阳光照在她脸上，笑容比梅花糕还要甜，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闪着温润的光。

柳青和柳红相视一笑，快步走过去加入他们。杂院里，毽子在阳光下划出好看的弧线，孩子们的笑声丶年轻人的说笑声丶老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伴着淡淡的檀香和花香，酿成了一首最温暖的市井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