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吓到她,内心不安,还是想念她,徐珊珊也没问明。
她看过去,两人眼神对视,一双澄澈坦白的双眼,直诉内心,她的脸红了,偏头纠正道:“难道我不来见你,你还能一直不吃?”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气的她直接给他脑瓜上一个指弹,“不可以不吃,你想想你的家人。”
“家人……很远。”男人憋了很久,蹦出来这两个字,她想了想,既然自己在,就好好跟他说一下,免得又弄得蒋森队长一身湿。
“我给你喂点吃的。”
她本想喊门外的人送吃食来,还没走到门边,房内的“砰、砰——”声消失,脚上一沉。
脚踝多了个绿脚圈,它球也不击了,跑过来缠住她是想干什么?鞋头顶了顶蛇颈,“放开我。”
男人眼巴巴看着她,“有饭。”他指的是桌子上的那个。
“已经凉了,对胃不好。”
“我喜欢冷饭。”
真假的?她狐疑地瞥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自己靠近门边,但也无所谓,当她调整面向,再抬腿时,蟒蛇就不再缠着她了,转而回去爬上桌,她还没意识到,发现它在用牙开保温盒。
盖子被顶落,坠在桌上,摇晃旋转,它抬起头邀功似的,然后又滑下桌子,继续到角落顶球,它现在可以很好地控制力道,让它不至于飘很高,角度也不会偏离,这样更快,更稳。
好蛇,就是有点呆。
徐珊珊将饭盒端出来,量大,这还是削减后的食量了,先尝了一口,温的,王蟒的目光始终聚焦于她的身上,见到她入嘴时,嘴巴也不自觉地模拟吞咽。
她坐到一旁开始喂食。像是为了证明之前所言非虚,这家伙把这一盒饭菜全炫完了,就是吃饭也盯着她,不时瞳孔会变形,有点瘆得慌。
在进食过程中,蟒蛇也不知不觉间,将预定的数量顶完了,现在是一条被赦免的无罪蛇了,高兴地趴在地上休息。
它不擅长击球,这事又做得很诚实,哪怕没人监督,也不敢偷偷漏数,每次不慎落地,都是从头再来。动作完后,就气喘吁吁的,
这个哨兵又黏糊了好一会儿,徐珊珊突然想到门外还有卡尔,就拉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她虽然有个宽阔结实的肩膀可做他人依靠,但也不能靠太多。
和王蟒叮嘱了很多,包括好好吃饭、好好对待队友等等,对方都顺从,完全不见当时的暴戾,她可是亲眼看见他把人桡骨压得咔咔响,现在除了块头大,看不出一点威慑力。
她看向光脑,耗费了不少时间,她下午还有一场疏导,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两侧,轻揉打转,肢体接触无疑让他感到舒适,眯起眼睛。
“晚上头痛记得和别人说,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太晚。”
完事后,男人接过名片,看着直到背熟,塞进衣服口袋里。
经过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终于是把大杀器安抚好,蒋森等人再进来时,果见已经被撸顺毛了。非要说的话,就是从野生蛇变成了家养蛇。
众人本是同生共死的好队友,看他们互动,竟也生起取之而代的隐秘欲望。
徐珊珊:“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因人被绑,只有一条蟒蛇跟在身后,它亦步亦趋,但无情地被关在门的这边,竖起的身子垂下,贴着门板。
脚步声渐远,地面传来的振动减弱,没动静后,蟒蛇滑动身子,开始往桌上爬,扑进饭盒里,开始舔舐,明明它的进食方式是整个浑吞,这样什么也吃不到,就是扑进去,舔个不停,根本不管主人的训斥,咬住调羹,又缩到角落去。
王蟒很生气,但目前后果并不严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覆盖上面的气味,实在喊不动,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办法,将它收回了脑海中,没想到成功了,阴险地笑起来,然后利用合拢的腿,整个挪动椅子,一点点往那边靠。
蒋森等人将他们送到门口,又是一阵道谢,她只草草说了两句,看见车停在门口,就匆匆上车了。
车尾灯消失在视野中,蒋森率先回头往里走,沿路上,看见趴在墙柱后偷窥的精神体,大大小小爬满了,还有的叠在一块,看来有些东西比阳光更具有吸引力。
它们见他近了,瞪着那双不大的小眼,仿佛失去乐趣般,一溜烟跑散了,各回各家,互不相干,望着众精神体离开的背影,蒋森想了想,还是爽朗地笑出了声。
车上,卡尔有些失神,鼻翼翕动,她几次喊时,都反应地后知后觉,她有些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
说虽这么,他的低落却很明显,嘴笑眼不笑,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降温,不过卡尔很快意识到,他这样,不能导向好结果,劝慰自己,将忧虑抛在脑后,轻松地同她搭话。
徐珊珊听他分享过去在纠察队的亲历八卦,也跟着听,不时震惊,两人逐渐破冰,
抵达白塔静音室。
工作非常顺利,晚上又将回到训练营,但下班时,两人撞上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