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看到翠竹过来,姜云漾也彻底松了口气,但目光还是下意识往不远处一瞧,只见刚刚那抹熟悉身影,已经消失了。
翠竹看她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也就放心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看到她手上握着的东西,陡然睁大了眼睛。
“小姐……你手上拿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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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正堂。
谢砚阔步进来时,赵琰刚刚端起茶杯。
南地新贡的宿雨龙井,热水氤氲的瞬间,满屋子都是馥郁清香。
只不过这样好的茶叶,还没有送到嘴边,就被赵琰又匆匆忙忙地放下了,同时,飞快拿起手边的文书,迅速进入读书状。
这一系列装模作样的假动作,自然逃不过谢砚的眼,他缓步进来,目不斜视地扫过赵琰手上的手册,淡声道:“看来殿下近来对工部的事情颇为上心,是不是要属下……”
一听到到工部这两个字,赵琰瞬间就不淡定了,上次就是因为他提了修河渠的事,谢砚一本折子上去,让他跟着工部在山里住了三个月,刚回来还没几天,又想发配他去哪儿?
因此立马将手中的文书放下,顺势往书堆里塞了塞,“不用不用,孤只是随手翻阅而已。”
谢砚也浅浅做礼,“殿下。”
赵琰没办法,只得起身,言不由衷地道:“辛苦谢大人了,今日也是来的这样的早。”
突然,一名侍卫入堂禀告:“殿下,是个刺客,腿上受了重伤,被发现时已经投湖身亡了。”
此刻的谢砚,才淡声回复赵琰的问候:“嗯,再晚一点,再见殿下怕是要百年以后了。”
毫不掩饰的讥讽语气,满朝大臣,大概也就谢砚一个人能如此。
赵琰:“……”
可到底刺客也是他发现的,若是没有他碰巧在海棠苑的那一飞刀,估计现在人已经在正堂的屋顶上了。
他府里那些家丁侍卫他知道,十个都比不上谢砚一个,到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动静。
因此他此刻只是轻咳了两声,摆摆手冲侍卫道:“你们先下去。”
半晌沉默后,赵琰问:“怎么说?”
谢砚:“撕下来的锦帛云脚细密,典型的之字针法,带鎏金收口,应该是三皇子府上的人。”
赵琰闻此,愤愤道了句:“又是老三。”
三皇子名为赵芥,为舒妃之子,舒妃今年已年过三十,却依然盛宠不断,内外势利一联合,也就让他生出了不轨之心。
朝中大小事给他使绊子也就罢了,竟然来刺杀这种手段也用上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局。
可就是这样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还偏生拿不到赵芥的把柄。
赵琰在一旁骂了半天。
半晌之后,回应他的不是同仇敌忾的气愤,而是漫不经心的一句:“三皇子固然可恶,可您自己的防范又有哪些?”
赵琰噎了一下,正准备回话,又被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