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情他也不敢多问,只好应了句是。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公务处理时间,这几日堆积的公文有些多,临近午夜,还有不少没有看完。
因此沐浴时,他便让宿雨添了些可以提神的香,以便之后继续处理。
香燃起后,他趁着这短暂的时间闭目养神。
房间里灯火溶溶,暖色灯火笼在男人俊朗的眉目上,衬托出几分透骨的冷清和清艳。
闭眼的一瞬间,脑海里却无端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他那名义上的小妻子。
白日里抚琴的场景走马灯一般一一出现。
想起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段,想起她笼在怀里时的感受。乌发柔软如云,皓腕霜雪般白皙明净,整个人柔软得像是一朵风中的小白花。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
与其有这个事情,还不如考虑一下明天和三皇子见面的事情。
只是想着想着,哪里好像开始不对劲。
……
宿雨进来时,谢砚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因体温比寻常人高些,所以沐浴所用水温很低,平日里根本不至于发汗。
但今日……已经不只是发汗了,整个脸颊都有种不同寻常的红,仿佛在很艰难地忍着什么事情一样。
“公……公子,”宿雨焦急道,“您这是……”
谢砚身体一向很好,除了七岁时落湖生了一场大病,调养了一段时间外,这么些年,身子一直很强健,就连寻常的风寒都没怎么感染过。
“去打盆冷水来。”
宿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打了盆井水来。
已是五月的天,井水却依然有种刺骨的冷。
他甚至没有让宿雨直接掺进去,而是直接接手过来,兜头而下。
一盆没用。
那就两盆,三盆,四盆……
到最后,宿雨都已经快吓死了。就是这么几盆下去,谢砚身上的那股莫名的火好像也没有下去,他无法,干脆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出了浴。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地板上满是溢出的水渍,他赤脚踩在上面,平日里一尘不染的衣衫,也被彻底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宿雨要上不上地纠结了一下,看到男人频繁滚动的喉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姜云漾今晚熬了夜。
临近午夜,室内很静,夜风朗朗,吹过小窗,将烛光的影子映在白墙上,肆意摇曳。
白日里紧张了一下午,差点把她给累晕。
因此一回到房间,她就张罗着翠竹和自己一起放松。
其实还有一层,是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进步特别大,她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把稚子曲弹成那般好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