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没太听懂。
只见男人冷着一张脸,凉飕飕的语气宛若三九的寒风:“水都进了你的脑子了。”
宿雨:“……”
就在他在脑海里组织了一段很长的自我谴责语时,谢砚再次开口,“这次的责罚先攒着,你从现在起,便就守在门外,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等到她醒了,再让丫鬟进来送水。”
宿雨微怔一下。
其实刚刚他都做好在后院挨棍子的准备了,竟这样被轻飘飘地带过去了吗?
他那心狠手黑,从来都严厉刻薄的主子,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而且他说起送水的事情,眉眼中还有一丝耐心和关切之情。
简直像是梦中的场景。
虽然难以相信,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宿雨立马提高声调,来了句:“是!”
回应完之后,他又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连忙问了句:“那主子你……”
谢砚:“我去严云寺。”
宿雨点了下头:“哦。”
等到谢砚阔步离开后,宿雨只觉得心头那点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刚做完那事就要去严云寺,这正常吗???
姜云漾再次睁眼时,天光已然大开。薄脆透亮的光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姜云漾先是揉了下眼睛,接着望着窗外短暂地发了会呆。
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弥漫着混沌不清的云雾,身上则是如碎骨般的阵阵酸痛。
尤其是小腿根部的那个位置,僵硬沉重的仿佛不是她身上的部位。
意识随着光线的进入视线而一点一点清晰,这时候,她才恍惚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至于是哪里……
一些陌生的片段像是画片一样在她脑海中复现。
等等……
那些东西是怎么进入到她的脑子里的?
当画面越来越清楚,所有模糊的画面都归结为一个熟悉的面容时,她彻底清醒了。
她一时间完全无法思考。
明明她昨晚只是简单地走到谢砚的房间,又和他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但后来怎么会……
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姜云漾整个人又气又羞,立刻扯了下被子盖在头顶,把整个人都缩在里面,一点儿也不想面对现实。
听到里面动静的翠竹就端着水盆进来了,看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姜云漾,她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并没有多说,只是单纯劝道:“夫人该洗漱了。”
“大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您也该起床了。”
姜云漾被这声“夫人”叫的耳根子一红,不情不愿地扯开被子一角,嗡声嗡气地问:“他走了?”
“您说谢大人吗?”翠竹说,“听宿雨说,他很早之前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