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仅是听到了,应该已经开始介怀了。
既然人家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她再厚着脸皮去找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更何况,她这个人最不擅长辩解了。
虽然她不知道谢砚会怎样想,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事情被谢砚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他相信不相信是一方面,可就算相信了,真的能同她感同身受吗?
遭祸事的又不是他。
说到底也是她太不谨慎了,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书中没有这样的剧情,所以也给不出她任何的参考。
姜云漾在心中叹了口气,垂下眸子,调转了个方向,心道要是能找到那个写书人问问就好了,说不定她真的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这么一想倒是提醒她了,她看翠竹一眼,问道:“之前那个书铺的刘掌柜,最近可有消息?”
上次她的信写到一半,没想到被长公主给偷了去,回来之后又发生了这么些事,差点让她忘了还要寄信。
翠竹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夫人,您不说奴婢还差点忘了,前两天去街上买缎子时,看到一个颇像刘掌柜的身影。”
姜云漾顿了下,刚刚还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下:“果真?”
翠竹点点头,语气有些遗憾:“只不过当时奴婢忙着付钱,准备仔细看的时候,被一辆马车挡了下视线。”
“不过奴婢瞧着,那刘掌柜像是去官道街的方向去了。”翠竹说着有些疑惑道,“我记得刘掌柜的从前的书铺和家都在吉庆街,官道街那边多是署衙,普通人躲都躲不及,他去那边干什么……”
姜云漾眉心微动了动。
是啊,刘掌柜没事去官道街干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谢砚的府衙,就在官道街。
姜云漾心尖紧了一瞬。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他们两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掌心不知何时出了层薄汗,她轻轻抓了下裙角,努力定了下心神:“翠竹,你明天出门打听打听,看能不能见到那位刘掌柜。”
翠竹闻言,笃定地“嗯”了声。
大概是因为想着这事,姜云漾一整个晚上都在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还全部都是那个话本子的影子。
还有谢砚。
梦中他还是那身熟悉的玄色衣衫,可是比现实中要高大很多,他像是审判般,高高举着那本《春月记》,姜云漾好崩溃,踮起脚尖想要取下来,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就这样,她睡了又多久,就抢了那本书多久,一觉起来,恍恍惚惚地不成样子。
第二天又浑浑噩噩了一整天。
终于下午时分,翠竹带着刘掌柜的消息回来了。
翠竹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半晌之后,她还是详详细细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给了姜云漾听。
而听着听着,姜云漾原本期待的小脸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直到最后,唯一的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整整一个晚上,谢砚都在看那本名为《春月记》的话本子。
这本书本该在昨晚就看完的,只不过那晚府衙里开了场急会,他不得已才丢下书灭了灯出去。如此一忙便又是一夜一天,到第二晚,才有了翻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