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映看她一眼,语气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你真的舍得?”
姜云漾:“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只是走到了走到了这一步而已。”
姜云映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确定她话中没有隐瞒之后,才道:“也是,这门婚事本就不属于你,现在对于你和谢大人来说,应该都是解脱。”
“况且,你爹爹和大姐姐的事情也都顺利解决了,和谢大人的这趟姻,对你来说也不算亏。”
姜云漾没回话。
姜云映看她沉默,也懒得和她多话。
前几天听说她开铺子的消息,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原来还不是和小时候一样。
她露出一副懒得和她多话的表情,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平静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也该恢复原样了。t你记得把和离书准备好,这两天去户部核销。”
姜云漾显得有些疲惫:“和离书谢砚已经拿走了,他会去的,姐姐放心。”
姜云映却皱了下眉,半晌之后,她才艰难地开口:“姜云漾,你不会不知道,和离书要签两分,并且要夫妻两人一同去户部核销的吧?”
姜云漾:“……!”
原本委顿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惊诧。
……她确实不知道这回事。
可是谢砚又是怎么回事?竟然也没同她提醒!
姜云映简直要被气到哑火:“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有一件事是能办好的——”
她似乎有很多意见想要发表,但是天不遂人愿,刚开口没多久,就被一个清冷的声线打断:“说够了吗?”
他还是那身熟悉的玄色衣衫,冷冷清清地立在阶下。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冰冷的像是塞北肆虐的风雪,寒气逼人。
姜云映面色一僵,语气不自然道:“谢大人……你怎么来了?”
从签完和离书便离开的谢砚,竟然再次出现在了院中。
他冷漠地扫视她一眼,接着快步走向姜云漾的身边,望着她略显憔悴的小脸,一言不发地将身上那件披风解下来,顺其自然地裹在她身上。
姜云映根本没想到谢砚还做到这般程度,指甲掐进掌心,深深陷进肉里,清晰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谢大人,您别忘了您已经同她和离!”
这样清楚的现实,并没有刺痛那人半分,反而让他磊落地承认:“我确与漾漾和离。”
“只不过,”他顿了顿,平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动容情绪,“离的是父母包办的婚姻,离的是她姐姐不要的那一门。”
姜云映怔了怔,心底一阵翻涌。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回来。
他还能回来!
姜云映怔了下,咬了下唇,冷笑道:“谢大人,您不会觉得,和姜云漾和离,很可惜吧?”
“明明她那么胆小,懦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这一次,依然是被生硬地打断。
“你以为你了解她吗?”
男人清冷的声线,宛若一道利刃,划破姜云映口中所有不堪的评议。
深邃的眼眸平静如旧,但若是细看,便能看到所谓的平静下压抑的风浪。
他冷漠地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漾漾不是胆小,她只是很善良,她不是懦弱,只是因为大部分先对她无礼,她不是没有个性,只要她想做,她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