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姜很好奇,她戳了戳阿莱耶的小腹,那里紧致坚实,并没有孕育子嗣。
“印姜。”阿莱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似乎想劝阻,但在印姜的注视中,嘴唇颤动,什麽也没说出来。
“怎麽啦?老师——”印姜用头蹭着对面人的手臂,她忽然涌上来一股倦意,一边打哈欠一边舒展身体,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她将阿莱耶当成猫抓板,在上面蹭来蹭去。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流下,湿着手的哨兵却无暇顾及,他瞪大眼睛,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冲他撒娇的向导。
“老师。”印姜的手穿他的臂膀,她按下水龙头,带点循循善诱,“要节约用水哦。”
阿莱耶的耳廓通红,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显得此刻的红晕更加刺目,在印姜若无其事要後退时,他下意识贴近。
印姜面色不变,她用孺慕信赖的眼神注视着阿莱耶,恍如无所觉道:“怎麽啦?”
在这样的目光中,阿莱耶蓦地停下来,如同无师自通的巫澜一样,他忽然就明白克制。
只要他克制,下次印姜还会亲近他。
但如果他暴露出一丁点不应该拥有的爱恋,这样的特殊对待就会瞬间消失。
是稍微忍耐换取额外恩宠,还是放纵自己只为一时欢愉?
答案很明显。
阿莱耶收回目光,他甩掉手上的水,转过身继续之前的动作。男人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的沙哑:“没什麽,等洗完我们就出去。”
在他身後,印姜的唇角勾起。
巫澜能得到印姜的信赖是因为他从不要求印姜为他做什麽,这反而使他获得其他哨兵梦寐以求的。
如果阿莱耶也能学会这点,那印姜并不介意稍微宠爱一下他。
至于陌离……
印姜眯了眯眼,她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布沙发里,兀自琢磨一会儿。
这只狐狸想要的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印姜早就想好怎麽补偿他。
在她半眯着眼要睡不睡时,阿莱耶蹲到她身边,他将毛毯裹到印姜身上,然後,出乎印姜所料,他起身离开。
等脚步声完全远去,印姜瞪大眼。
在她的设想中,阿莱耶可能有三种做法。
第一种,他会在印姜睡眠时凑过来,嗅闻她的气息,难以抑制时,他可能会试图触碰她。如果这样,代表阿莱耶还需要教导。
第二种,他为她裹上毛毯,但之後,他会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一直一直注视她。这就和巫澜平时的做法一样。印姜本来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种,他会将她喊醒,与她一起去公园。尼格霍尔茨会这样做,他总是缺根弦,在印姜的偏爱中有恃无恐。
但阿莱耶竟然直接走掉了。
搞什麽……
那现在怎麽办,继续睡觉还是跟上去看看。
印姜抱着毛毯哼哼唧唧冲空气撒娇,按她个人意愿肯定是想睡上一觉——她很久没有在家里的步沙发上晒着太阳睡午觉了。
但这是在疏导,是她要让阿莱耶舒心,而不是阿莱耶顺着她。
向导伸个懒腰,她下定决心,脚步轻盈,隐藏着气息跟上去。
阿莱耶的味道延伸至他的卧室,印姜悄无声息推开门。
不大的卧室里并没有人影,没有水声,他也不在洗澡。
印姜耸耸肩,他没想到巫澜的时光胶囊在阿莱耶的精神图景里也依旧存在,熟练地找出暗门,她想着该怎麽打趣阿莱耶。
哟哟哟,可真是伟大的父爱。
这样子说好不好呢?正这麽思考,印姜却被洞穿般钉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为眼前过于香艳的场景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