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我的面前提他们。”
“可丶可是……”
“嘘。”达米安亲了亲她的下巴,“别惹哥哥生气。”
问题他们确实存在啊,你视而不见也没用。
印姜识相地没有说出来。
达米安的飞船低调内敛,主色为黑白。
将印姜放到床上,他转过身在柜子里寻找什麽。
印姜沉默地看着他消化妒火。
达米安最後翻出一盒抑制剂。
印姜伸出手臂等待。
在她巴巴的注视中,哨兵松手,任由抑制剂摔碎,流出莹莹液体。
“好了,”他紧盯着印姜的表情,声音轻柔,“哥哥没骗你吧,确实没有抑制剂。”
对此印姜地表情一言难尽。
达米安。利拉。
利拉这个家族代表了太多,人们对它讳莫如深,但是,有一点是大家默认的,就是他们家的人在感情上多少有点问题。
现任家主梅沙夫人的丈夫曾经也是一位声名显赫的贵族,但与她联姻後就逐渐在公衆面前消失。有传言说他因不忠被夫人处决。可即便是这样,这位尊贵的女人依旧维护着丈夫的家族,且近乎疯魔的将与丈夫相似的姻亲收入後宫。
然後是达米安……
印姜真正认识到达米安是在他觉醒为哨兵那天。
纠缠她的肥胖身躯轰然倒下,利拉家最尊贵的长子提着染血的头颅,睫毛如蝶翼般颤动,明明一直以来都如月光般无暇,却在那一瞬间为她堕入凡尘。
他对印姜僵硬地微笑,温声问:“没事吧?”
他走过来,带起轻柔的风,裹着神秘的熏香。
他的精神体透着幽光,将少年的脸照得诡谲。血从指尖滴落,他却浑然不觉,专注地嗅闻印姜的手腕。
“有其他人的味道。”
达米安的声音处在变声期间,带着点难掩的沙哑。
那是印姜第一次接触哨兵。
她不知道自己用什麽样的眼神看达米安,只知道他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冷,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放纵。
“是害怕了麽?没关系,哥哥会带你走。”
印姜不可能走得了,欢愉之馆有这麽多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离不开这里。
可是当无数的蝴蝶翩翩向四周飞去时,她忽然意识到一点——
达米安疯了!
他想杀了所有人。
印姜忽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少年看过来,面无表情。
“达米安……哥哥,”她颤颤巍巍开口,“我们得把尸体处理掉。”
干瘦的手指牵住少年名贵的衣裳,印姜苦涩的威胁:“你的把柄在我这儿,之後你都得听我的话。”
她在赌。
达米安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很快,变回她熟知的那样。
平静,礼貌,超乎年龄的稳重——几乎不被任何事物影响的疏离。
“嗯。”他点头,“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听你的。”
刚刚的表情就好像她的错觉。
指挥达米安将尸体扔进山洞里,新生的哨兵擦干净手,近乎温顺地看向她。
他仿佛还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少爷,被印姜的几句话激得天天来找她理论。现在又被她抓到把柄,不得不听她的话。
可莫名的,印姜有种走进陷阱的感觉。
她只能就此偃旗息鼓,假装没察觉到达米安寸步不离的占有欲,时刻把控与他的距离。
不能太近,不然他会以一种饥肠辘辘的兽的目光看她。但也绝不能太远,只要缰绳松开,达米安就会疯魔。
要吊着他,又不能让他轻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