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啪嗒啪嗒吐着舌头跑过来,没有一点防备,全然信任。
下一秒,印姜猛地吐出一口血。
加百列甩了甩手上的血,平静道:“我讨厌精神体,收回去,别在我面前显摆。”
这怎麽收,它死了啊,你蠢麽?
印姜咳嗽着吐血,精神体的死亡带来反噬,加上早就被榨干精神力,她的状态很差。
有蝴蝶不知从哪飞来,落到小狗稍显干涩的鼻尖,轻扇翅膀。
加百列愣了愣,问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它死了?”
印姜不怒反笑,“嗬嗬”地吐血,血浸透她枕着的衣裳,她忽地道:“看在大家都没精神体的份上,给我吃点儿东西。”
加百列疑惑。
“你不生气?”
“气。”
“不恨我?”
“恨。”
“那你还求我?”
“不冲突吧。”
哨兵思索片刻:“也是。”
于是他托着印姜的下巴,堪称轻柔地放到地上,又去拿了一些食物。
将食物抓在手里,又让印姜回到刚刚的姿势,他投喂起来。
只是动作太粗暴,印姜几乎没办法咀嚼,全部硬吞。她恨恨咬着嘴里的手指。
加百列问:“怎麽了?”
“我自己吃。”
“不行。”
印姜没有再挣扎。
她觉得自己迟早被折磨死。
加百列又问:“你怎麽还在吐血?”
?
你杀了我的精神体,问我为什麽吐血?
印姜气笑:“我的精神体死了。”
“我的也死过啊,但我难受一会儿就痊愈了。”
“我是个向导。”
不是牲口一样的哨兵。
加百列总算顺应她的想法,放缓了喂食的动作。
她给他一枪,他杀她的精神体。
明明干出的都是伤害彼此的事,他们俩却好似至交好友般在篝火旁互动。
印姜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位哥比那些哨兵好相处多了。
至少她在这儿是个人,不是“向导”的代名词。
她缓了缓,问:“我能问问题麽?”
“问。”
“你精神体咋了?”
“被吃了。”
什麽玩意儿?
印姜不能理解,听他讲:“因为据说吃了会治愈一切疾病,就被吃了。”
停停停,这是人话麽?
“谁吃的?”
“不知道。”
印姜面目扭曲地压下痛叫,再次发问:“那你杀我精神体干嘛,你去杀那些人啊。”
“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