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姜“嗯”了一声,小龙握着她的手往衣服里探,灼热的身躯贴着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流动。
“你的手心好冰啊,是冷麽?我帮你暖暖……”
印姜呼出口气,想说些什麽,铃声却又响起。
“叮铃铃。”
新的申请。
小龙警惕地坐起来,笑意淡了几分。
印姜久违地与小龙独处,下意识想拒绝申请,又怕是塔里的人有事禀报。
于是看了看来人是谁。
……
达米安。
果然还是拒绝掉吧。
小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别拒绝啊,帝国的大贵族也许来谈生意呢?”
……也丶也有可能?
印姜推了推尼格霍尔茨,哨兵却像个没骨头的软在她身上,不愿起来。
“你这样我没法见人。”
“怎麽没法了?哪条法律规定哨兵不能和自己的向导亲近?”
重音放到“自己的向导”上,他心思已定。
印姜没法,被他粘着同意。
达米安显然不是来谈生意的——他穿得太家常,彰显荣耀的宝石首饰全部被摘下,特意只着一身洁白长袍过来,v领,领口开得很深,几乎到小腹以下。发尾有些潮湿,泛着茉莉花香——他洗了澡的。
印姜有些尴尬,明眼人都能看出达米安的心思。在她开口招呼前,小龙自言自语般对印姜撒娇:“你要是怕冷就再往里摸摸,里面更暖和。或者你想玩玩我的翅膀?”
达米安拢了拢衣服,无声坐到印姜的另一边,臂膀贴着臂膀,很近。
在尼格霍尔茨与达米安对视前,印姜用手掌盖住他的黄金瞳:“霍尔,坐起来,别给人看笑话。”
她无奈地向达米安耸肩,得到对面人体谅的表情,达米安瞥了尼格霍尔茨一眼,微微皱眉,声音清冷地提建议:“不听话的哨兵没必要留下。”
小龙炸毛,挣扎着从手掌後探出头,黄金瞳死死盯着达米安,他看了一会儿,不怒反笑:“我是和印姜深度链接的哨兵,我家向导平常就这麽宠我的,你一个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话说回来,我从来没从印姜那儿听过关于你的消息,劳烦问一句,你哪位?”
达米安不急不缓地回:“我是她喜欢的人。”
“呵——”尼格霍尔茨下意思嗤笑,对他的说话不打草稿感到荒谬,哨兵得意洋洋地看向印姜,却见向导眼神飘忽,没有否认。
……不会是真的吧?
笑容渐渐消失,小龙蹭蹭印姜的颈窝,低声道:“你说句话啊?”
“额丶对,我确实说过。”印姜老实回答。
尼格霍尔茨阖上眼消化情绪,妒意如同无形的大手撕扯他的心,将它挤得干瘪,只留歇斯底里的愤怒:去,撕裂旁边勾引他向导的哨兵,让他知道觊觎恶龙宝藏的後果。
可理智又像一捧冷水当头浇下,说服他得忍下这口气,不然自己主动发难势必占不得理。
如果是在过去,小龙有自信印姜百分百会站到自己这边。可那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使他失去这方面的骄傲,只剩疑虑。
那是印姜喜欢的人,如果杀了他,向导会不会厌弃自己?
比起被讨厌,不受宠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即便这样说服自己,尼格霍尔茨依旧恨得磨牙,黄金血沸腾起来,两眼熠熠生辉。
印姜抚他的後背,顺着脊椎找到存放翅膀的地方,轻扣闭合的敏感小缝:“霍尔,在我怀里还要吃别人的醋麽”
"是又如何?"
印姜:“没有必要吧?”
“有,当然有,我就喜欢吃。”
印姜叹了口气,手指往缝里挤,与里面的翅翼抢空间。尼格霍尔茨开始发抖,但拒不认错,死死盯着达米安,只要他有靠近的意图就呲牙警告。
达米安平静道:“如果我也表现出吃醋的情绪,你也会这样奖励我麽?”
“不会。”
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好吧。”
然後他退到旁边,留出合适的社交距离。
达米安的让步令尼格霍尔茨满意,他似乎想趁胜追击说什麽讥讽的话,但印姜堵住了他的嘴:“可以了,尼格霍尔茨,不要太过分。”
于是小龙息事宁人,将脸埋进手臂,忍受印姜的“惩罚”。
指甲在体内扣挖的感觉并不好受,尼格霍尔茨得克制放出翅膀的冲动,咽下向导赐下的一切感觉。
雷霆雨露,皆是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