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抚慰那麽多哨兵的高热,况且他们都地位非凡,如果出了点事,担子都得你一个人背,你不觉得很不公平麽?事全是他们惹出来的,你一天到晚就得给大少爷们擦屁股。”
查尔斯瞥了眼完全癫狂的名义上的队员,眸光微动。
印姜咽了口口水,强压下一股又一股的热意,继续道:“你控制不了局面,他们中肯定得死几个人,反正死一个也是死,全死了……也是死。过错已经铸就。”
“这是因为谁?”查尔斯反问。
印姜没有一点罪魁祸首该有的歉疚,低低笑了几声:“不过没有关系,查尔斯,只要你能将功补过,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我直接和你说了吧,我的血可以诱发哨兵的高热,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嘛?”
查尔斯沉默不语,印姜并不在乎,眼睛微微睁大,诱哄道:“代表所有哨兵的弱点。”
查尔斯带着点了然,忽地问:“你就是靠这个和s级哨兵链接的?”
印姜垂眼,微笑扩大几分,点头应是。
查尔斯独自思索,身体起了反应,但依旧把持着自己。印姜和他差不多,端详受伤的手腕,除了呼吸急促外几乎看不出正处于高热。
实际上呢?
好想要——尼格霍尔茨,巫澜,谁都好,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咬他们的腺体,标记他们,让他们反哺自己。
虚虚实实的幻想在脑海中闪现。
一会儿是尼格霍尔茨满身伤痕地哼哼唧唧朝她撒娇,一会儿是巫澜克制又疏离地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印记却悄然浮现……
想要。
“可以。”查尔斯的声音戳破幻想,印姜皱眉看向他。
明显他的脑子也被烧得不太清楚,这麽轻易就接受了这种一看就有坑的提议。印姜撑着膝盖摇摇晃晃推开随便一扇房门:“您请吧,我就不看了,晕血。”
关上门,似乎就将自己从讨厌的事物中解救出来。
印姜活动了一下手腕,那里刚刚一定被捏到骨裂,痛感袭来,不用看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脸上一定一片红晕。
“真神奇啊,这种状态下,连痛苦都变成欢愉。”
她总算知道为什麽尼格霍尔茨每次都是一脸又爽又痛的表情了,因为和高热带来的难受相比,疼痛甚至成了止渴的鸩毒。
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克制向哨兵祈求的欲望,印姜完全不敢想象被高热bi得失去理智时的场景。
恶心……
我是人啊,为什麽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一墙之外,哨兵的信息素透过缝隙渗入,如附骨之疽。
印姜忽地掏出手枪,在手中比划一下,没有丝毫犹豫将枪口对向太阳xue。黑洞洞的冰冷金属抵住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死亡的威胁在脊椎骨泛起一阵瘙痒。
啧了一声,向导将手枪塞到裙子里,又拿出匕首,摊开手掌,刀刃划过皮肤。
血在流。
好像清醒了一点,大脑因疼痛发出预警。
印姜盯着手掌上的血洼,不知为何忽然想到联邦那位死去哨兵的手。
她在某一瞬真切地对敌人産生过欲望。
觉得他们很美味,很可口,很……可爱。
这是一种背叛,不是麽?
即便不是出于本意。
再往下,挑了一处不会影响动作的地方,又划出一道口子。
血一下就喷涌出来。
印姜有些无措地看着伤口。
疼痛,内疚,欲望,渴求……哪一个占了上风,哪一个是我想要的?
门忽地打开,查尔斯走了进来。
他表情疲惫,动作迟缓,坐到印姜对面的沙发上。
信息素的味道,血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印姜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忽然笑了起来:“这下好了,大家都公平了。”
查尔斯心情不太好,揉着眉心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