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举起刚买的手杖向她比划了一下:
“什麽得手不得手的,对残障人士多点同情心好吗?”
她这朋友光顾着八卦,倒没注意这根手杖,此时一见,惊问:
“所以昨天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摔了一跤,扭到了脚腕。”
“然後呢?”
“然後就被老板送回家了呗,否则你以为还会有什麽?”
她的朋友显然不信:
“因为你扭了脚,所以老板特意用公主抱把你抱出了公司,这只是出于对一般同事的关照和友爱……你想表达的是这个吗?”
“你说得和现实情况差不多,实际上就这麽简单。”
卢娜的朋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然後老板就再没回公司来……你觉得大家会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嗯?”
“不管合不合理,现实就是这麽回事。”
卢娜坦坦荡荡,没什麽不能说的。这让她朋友的疑心稍微降低了一点。
但是——事情并不总像人希望的那麽顺利。
她这位亲爱的朋友,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指出了她身上最不自然的部分:
“你身上有老板的香氛气味。”
!!!
该死,只这一条,就让卢娜此前说过的所有话都好像是欲盖弥彰。
这气味准是在老板衣柜里沾上的。
卢娜现在万分後悔自己之前的冒失举动。
她早都不是小孩子了,干什麽钻衣柜啊……这又不是纳尼亚传奇!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摆出一张扑克脸:
“你怎麽知道老板的香氛是什麽味儿的?”
她的朋友翻了翻白眼:
“别忘了,我的工位就在老板办公室前面,每次他一开门,我就能闻到。老板从来不换香氛,每次都是同样的味儿。”
她得意洋洋,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在问卢娜到底是怎麽回事,只差没有真的问出口。
卢娜当然不会说实话。
她倒是很想说出来,以缓解一些压力,但她如果照实说,就必须解释她为什麽会钻进老板的衣柜,然後还得解释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老板家……这就更麻烦了。
她不想和朋友讲那些超自然的部分,这会让她显得像个精神病。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暴自弃:
“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这样的答案可没法满足同事的好奇心。
“别这样,”她笑嘻嘻地拽着卢娜的胳膊,“稍微透露一点内部消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娜无奈地看看她:
“你想知道什麽?”
“如果你有可能变成我的老板娘,我可要提前讨好你一下。”
听见她这麽说,老板抽屉里那份合同在卢娜脑子里转了一个圈。
如果他真的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