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最厌恶烟味。可不知何时,他染上恶疾。
“你现在欠他多少钱?”
栗杉摇头:“我也记不清了。”
如果她当初借的是高利贷,利滚利,这三年的本金加利息换算下来,估计已经将她逼疯。
谢彭越并不需要栗杉还钱,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非常舍得在她的身上花钱,知道她不会收名贵的物品,于是带她去各种好玩的地方,住最高档的酒店,享受最顶尖的服务。
“你们……会这样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吗?”
栗杉依旧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将手机关机,目的就是不想让谢彭越找到她。
可他谢彭越有手段,有人脉。想要找到她,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两个人之前吵架,栗杉也曾赌气不告而别。
但不出意外,不过半个小时,谢彭越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蹲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的她。
他双手抄兜居高临下看着她,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下一秒又会妥协地单腿屈膝,与她视线平齐。
“宝宝,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都听你的,行吗?”
是独自一人在电影院的她。
他突然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一把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宝宝,我以後保证不会迟到,再给一次机会?”
……
让栗杉意外的是,这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谢彭越还没找到她。
或许,这一次彼此都耗尽了心力。
*
叶开畅见到谢彭越时,大少爷正独自一人坐在CT室前等待拍片,坐的是轮椅。
车祸,谢彭越驾驶那辆MVP撞进了花坛里,车身倾斜着,安全气囊全部弹出,前挡风玻璃整块碎裂。
索性,人有谢家祖上庇佑着,看起来倒是毫发无损。之所以这会儿坐在轮椅上,是他生来娇气,浑身酸疼,懒得走路。
叶开畅悬着的心放下来大半,走到谢彭越面前。
出了这麽大的事情,谢彭越瞒着所有人,若不是医院里有叶开畅认识的人,他也被蒙在鼓里。
“就你一个人?”
“不然?”谢彭越头疼得厉害,仰起脸,喉结上下滚动,英眉微皱。
多少是有一些狼狈的颓废气息。额角不知道被什麽利器刮擦,渗出血来。左手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弯曲着,擡不起来。
也算是让他体验了一把车祸的滋味,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叶开畅啧了一声,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地说:“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少来。”
“医生怎麽说?”
“放心吧,死不了。”
“真的?”
叶开畅忽然靠近用力按了一把谢彭越的左手。
饶是钻心的疼痛,谢彭越也一言不发,只是擡眸冷视着叶开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