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几不可察地蹭了蹭。
不知道为什么,宁真的脑海中闪过虎子的小脸。
陛下这样,就好像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日头渐渐西斜,灿烂的晚霞很快映红了半片天空。
越过萧景润的脊背,宁真往外望去,觉得今日的霞光尤为醉人,明日应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捻儿,今天你格外乖顺。”
萧景润低笑。
既然她知道他见过慧慈师太,那么慧慈师太肯定和她说了不少关于他的好话,不然她怎么像变了个人。
早知道她这么听师父的话,他该早些放她回庵里。
宁真没有回话,如他所说,乖乖地由他抱着。
看在德天皇后的份上,就依他一回吧。
忽然,萧景润松开了怀抱。
宁真怔了一瞬,却见他抚着她的脸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这两眉之间有个腧穴,触之理应有宁心安神之功用。
但宁真的心静不下来。
未等她开口,萧景润的唇下移,与她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捻儿。”
他唤她的名字。
宁真却战栗着,应答的声音都带着轻颤。
萧景润抚了抚她的唇瓣,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往一旁的紫檀木贵妃榻走去。
这一款贵妃榻是双翘头的设计,一头偏高,侧面则是雕饰了龙纹祥云。
榻上空间有限,宁真的头枕在上面,腰又被他扣着,无路可退,只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
“陛下……”
颤音依旧,她不知道这声音里已露出了娇娆之意。
古人曾赋诗曰“春入眉心两点愁”,眼下她蹙着眉,不是伤春也不是悲别,却无端地让他想起这句诗来。
萧景润不再看她,而是把她按在怀中,随后喟叹一声。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格外依从,还记得早先认识她时,靠近她都会被她挥拳头呢。
脑海中不难浮现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会儿他教她出拳的门道,她掌握了没有。
咋咋呼呼的,跟御花园里那只猫差不多,叫什么来着?
虎子,对,跟虎子差不多。
旖旎渐渐消散,萧景润勾起她的腿弯,使她将位置让出来,改由他坐着,而她卧在他怀中。
“捻儿,你总这么良善。”他揽着她,寂静之时细察,能发现两人的心跳是同步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清了清嗓子,免得绮念复现。
随后问她,“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说是问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