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兆微笑,轻声道:“西北方,青朝。”
庆山挑眉,追问:“多大?”
柯兆一字字地说:“皇陵。”
庆山双眼一亮,抬手拍了下桌子,“干了!”
柯兆早有所料,慢条斯理地翻过账本,闲聊似的问:“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你不怕自己回不来?”
庆山沉默片刻,摆手说:“生死有命,反正我死了她也不守寡。”
来客没待多久便走了,柯兆抬头望了眼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还是单身好,无牵无挂。
半响,柯兆算好了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
“拉个群,可以集合了。”
“不,差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不会缺……谁?老熟人,庆山。”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柯兆笑了声,垂落的眼睫遮住眼中的暗色。他说:“金盆洗手本来就是个笑话。”
“有谁能在经历了刺激的生活后回归平淡呢?”
就像习惯了在野外搏击长空的猛禽,是无法生活在笼子里的。
电话挂断,柯兆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
那是著名历史学家编撰的有关青朝正史、野史、传说、学者相关猜想的书,内容非常丰富。
而柯兆只对其中一点感兴趣——
传说青玺里藏着一个宝物,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宝物。
他很好奇。
他要得到它。
守墓人(8)
几辆越野车相继开入山脚下的小镇中。
打头的那辆车,驾驶室的车窗玻璃被降下来大半,露出驾驶员那张清俊的面孔。
他扬声朝路边的镇民问:“打扰了!老爷子,你们镇上哪儿有酒店吗?”
搬着小板凳,坐在路边嘬烟嘴的老头闻声,抬起眼皮朝问路人看去。那双浑浊的,像是蒙了层白翳的眼睛冷漠至极。
老头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声音粗嘎:“没有。”
柯兆与他对视,下眼睑抽动一瞬,唇边温润的笑意却丝毫未变。
柯兆:“那有旅店吗?或者饭店,酒馆?”
老头嘬了口烟嘴,有烟雾从喉咙里涌出来,同时他说:“没有,没有,都没有!”
坐在副驾驶的庆山急了,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撑在驾驶座的侧面,隔着柯兆,大声同老头喊:“老大爷,你驴我们呢?你们这好歹是个乡镇,怎么可能啥都没有?!”
柯兆盯着老头没有言语,但明显也是不信。
老头站起身,边拎起小板凳边说:“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