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们来了你都没发现?”
徐晨风跟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刚推开宿舍门,就看见霍砚修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看得很入神,连他们进来他都没有动一下。
“信啊。。。。。。”
“是霍叔还是赵姨写的?不对啊,他们平时不都是直接给你打电话吗?”
徐晨风还在猜测,霍砚修已经把信纸对折起来收进了信纸中,然后拉开抽屉放进去,转过身来看向徐晨风,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下次进来请记得先敲门。”
徐晨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举起手发誓,“天地良心,我真敲门了,不信你问老袁!”
袁齐天五官端正,个子尤其高,估计能有一米九了,他点点头,“我看着老徐敲门的,老霍,你这是看谁的信呢这么入神,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其实我刚瞥了一眼,字迹娟秀,像是个女同志的字,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搞对象了吧?”徐晨风看了一眼霍砚修的脸色,嘀咕着。
“女同志写的信?”袁齐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谁不知道老霍一向不近女色,每次文工团的那些女同志跟他搭讪他都那么不解风情,哪个女同志的信能让他看得这么入神?肯定有猫腻!
“老霍,你这就不对了,你背着我们兄弟两个谈对象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你总要让我们知道嫂子是谁吧?”袁齐天猜测,“是李军长的孙女儿、刘政委的女儿?还是文工团的许同志?”
部队里也就这几个人追老霍追得最紧,也最人尽皆知了,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现在这个襄王难道铁树开花了?
霍砚修冷下脸,“胡说什么呢?女同志的清白能这么随意污蔑吗?”
袁齐天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猜吗,就只在咱们仨面前说,不会传出去的。”
“祸从口出,老袁,你真的要注意一下你这张嘴了。”
“哎呦祖宗诶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没说你这封信是谁写的呢,难道是赵阿姨?”
许晨风在一旁憋笑,老袁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八卦。
霍砚修无奈地摇摇头,实话实说:“是沈同志,晨风你知道芷妍去下乡了吧?她知道我救过沈同志,竟然每天跑去沈家吃饭,我就写了封信给沈同志,还寄了点东西过去。”
徐晨风惊讶,“芷妍这小丫头心思还挺活泛的嘛,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虽然任性了点,但是也不会白白占人家便宜,她在沈家吃饭肯定是给了钱的。”
“我知道。”但是。。。。。。
徐晨风偷偷打量了一下霍砚修的神色,揶揄道:“你是怕沈同志觉得你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人才写信解释的?这可不像你啊砚修。。。。。。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沈同志有意思?”
“之前在沈家湾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了,现在这么一串起来。。。。。。”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因为芷妍的事情,才写信的。”霍砚修心里蓦地一跳,他忽视着越跳越快的心,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你不要污蔑沈同志的清白。”
“我没有污蔑沈同志的清白啊,我污蔑的是你的清白,你喜欢沈同志,跟沈同志有啥关系?”徐晨风嘿嘿一笑,他和霍砚修从小一起长大,对他最了解不过,看他这副样子明显就是难为情了,为什么难为情?不就是因为他说中他心事了吗?
难怪他在沈家湾的时候对沈同志的事情那么上心,临走之前还要特意提醒她,后来回了部队,还因为沈同志跟顾临川对上了,虽然顾临川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
“诶,沈同志是谁啊?”袁齐天有点没听明白,急得抓耳挠腮,“老霍真的喜欢她?”
“哎呀,你不认识。”
“沈家湾?是不是沈红卫家?那个沈同志是不是在那里认识的?”袁齐天虽然八卦,但是脑子还是有的。
“对,我跟你说。。。。。。”
“够了。”
看见霍砚修有些迷茫的脸色,徐晨风闭上了嘴,拉着还想继续问的袁齐天,“老霍,我和老袁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诶我没事儿啊。。。。。。”
“闭嘴,快出去。”
听见两人关门的事情,霍砚修的面色变得有些怔忡,他迟疑了一会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火车票,是三天后从海岛前往辽省的。
他连着好几年没有休过假期,这次请了假准备去沈家湾一趟,他告诉自已是因为不放心芷妍才要特意过去,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霍芷妍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秦姨对他虽然没有苛待,但让她
像对芷妍一样对自已那也是没有的,至于他父亲一向严厉,亲生母亲也在他小时候就重建了家庭,也给他生了一对弟妹,他从小到大感受到的亲情估计也就只有从爷爷奶奶那里得到了。
说实话,他和芷妍比一般的兄妹关系可能还要疏离一些,上次送芷妍下乡,他还可以说是受了父亲和继母的托付,但这次他已经写了信、寄了包裹,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再亲自去沈家湾跑这一趟,他为什么还要提前就把火车票买好?并且还对这次的行程抱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难道真像晨风说的,他喜欢上了沈同志?
霍砚修的心有点乱,他觉得他需要好好想想。
。。。。。。
沈清禾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收到霍砚修的回信的,邮递员把信给她的时候她还有点奇怪,上次那些话不都说清楚了吗,霍同志怎么又回了信,难道又是要交代什么事情?
邮递员刚走,她准备回家,又听到有人喊她:“清禾。”
她回头一看,是顾临川,他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沈清禾心中闪过一抹烦躁和厌恶,这人是不是有病?从前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他无动于衷,甚至还厌恶,现在她不喜欢他了,他反而不适应了,这难道就是贱?
见沈清禾不搭理他继续走回家里,顾临川又开口:“我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我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