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杉:“你干嘛学我不结婚啊?”
滕延:“这样我们就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啦。”
栗杉:“好啊,那我们就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彼此之间永远没有秘密。”
滕延:“说话算话!”
栗杉:“当然!”
可是,年幼纯粹的情感终究还是随着时间逐渐染上色彩,不再无瑕。
*
0901LiveHouse二层包间。
嘈杂的音乐声被厚重的隔音门阻挡,酒精丶香水丶摇曳的灯光投射,带来迥然不同的缥缈与炽热。
这是谢彭越今晚第二次来酒吧。
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很亢奋,但他表现出的这种情绪相较以往而言过于诡异,以至于没人敢上去当炮灰。
一开始,谢彭越是在舞台上弹贝斯的,模样不羁潇洒,疯狂调动现场气氛。他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无袖宽肩背心,恰到好处地露出两只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臂,随着手指拨动琴弦,手臂上的肌肉也会时不时跳动,在光下异常性感。
这人的模样是长得真好,远远看着,那张混血感十足的脸少了些锋利感,遥不可及,又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仔细看,可以瞧见他的右手上贴着几个卡通图案的创可贴,但刺目的血液从创可贴里渗透出来,模糊了可爱的图案。
难得的是,一向不可一世的谢彭越脸上有一股清冷的破碎感,神情厌世地望着台下,惹得卡座的女生频频尖叫。
有人高举着手机对他进行全程录像,视频一发布网络,立即涌入大量流量,点赞不断。
之後,谢彭越就在二楼的包间里独自一人喝酒。
人就撑在栏杆上靠着,无神望着底下的乐队演奏,视线不知落在哪个点上,看着魂不守舍的样子。
疯也疯过,闹也闹过,留下滞後性的空虚,久久不散。
好友叶开畅过来时,谢彭越已经喝完了大半瓶威士忌。
高浓度的烈酒,一般人的酒量也就这点了。他却嫌度数太低,让人弄瓶53°的茅台过来。
水吧的调酒师把酒送过来时,正好碰见叶开畅,便说:“叶少,劝着少喝点,今晚都已经干了一瓶蓝泊拉了。”
普通人那一瓶下去,估计已经醉死了。谢彭越算是酒量好的,可再怎麽酒量好,也抵不住这样喝。
叶开畅了然地点了点头,接过那瓶酒,修长的食指和无名指上夹着两个酒杯。
“听说你不久前还在这里跟人干了一场,怎麽?谁惹你不痛快?”叶开畅从容地坐在沙发,慢条斯理打开那瓶白酒,分别倒入两个杯子。
“哪有不痛快?”谢彭越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转回头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舌头都捋不直,“没看出来我现在很开心?”
叶开畅推了推无框眼镜,上下打量一番,老神在在又斯文败类的模样:“是麽?还真没看出来。”
谢彭越比叶开畅大一岁,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两家人的渊源要追溯到祖辈了,所以无论是父辈还是他们,关系都很好。
“靳于砷呢?”谢彭越已经有了些醉意,吊儿郎当地问,“最近在忙什麽?”
“他忙着追女朋友,自顾不暇,哪有闲心来搭理你。”
那位名叫靳于砷的二世祖,也是谢彭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哥们儿,目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去找初恋破镜重圆了。
谢彭越勾唇一笑,对叶开畅说:“我有女朋友了,你知道麽?”
叶开畅的眼镜被光线折射出一道光,眯了眯眼。
经过谢彭越今晚这麽降智发疯的一闹,圈子里早传开他有女朋友一事了。只不过场子里光线太暗,加上谢彭越又跟宝贝似的护着,大家都没看到女生的正脸。
可不用说,叶开畅也猜到:“你那位便宜妹妹?”
“Bingo!”谢彭越说着朝叶开畅竖起大拇指,脚步不稳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手臂往好哥们儿身上一搭。
叶开畅也没推开谢彭越,侧头看他:“瞧你这副样子,怎麽跟丧家犬似的?”
“怎麽说话的?”
谢彭越自嘲一笑,醉是醉了,可看着更显风流不羁,“怎麽办?好想把她囚禁起来,双手双脚都戴上镣铐,24小时和我在一起,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叶开畅难得无语:“你可以试试这麽做,不过友情提醒:非法拘禁他人或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将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丶拘役丶管制或剥夺政治权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