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栗弘时,陈芸芸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嗡声嗡气地埋怨:“好啊!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害我一顿好猜!”
栗弘也很开心见到妈妈,把早早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陈芸芸。
“臭小子,现在还知道给妈妈送礼物了。”陈芸芸一阵欣慰,当着儿子的面将那对耳环戴上,接着便是和栗杉昨天一样的话语:“怎麽样?”
栗杉跟着说:“好看好看,全天下你最好看了!”
自陈芸芸跟了谢高峯之後,就有意无意地和栗家断了联系,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她都想着避嫌。
毕竟,谢高峯会介意。
谢高峯是个专横丶独裁的笑面虎。他纵容自己在情场流连,但绝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背叛。他不介意陈芸芸把女儿带到家中生活,却容不下那个流淌着她血脉的儿子。
在谢高峯的传统观念里,儿子才是一个家族的延续和传承。
谢高峯曾陈芸芸允诺,等待时机成熟会娶她回家。但允诺过去数年,仍然没有结果。
陈芸芸不去追问所谓的时机成熟究竟是什麽时候,她心里很清楚,有谢老太太在家的一天,她都不可能踏进谢家的大门。而她更了解谢高峯的本质,他绝对不可能迎娶她进门。
陈芸芸早已看透婚姻契约的虚妄,无论有没有那本结婚证书,都不妨碍她现在过着优越的生活。
她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安全感永远来自自己构筑的堡垒。
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未来做好打算和铺垫:有一套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子,车钥匙攥在自己掌心,银行账户的数字足够抵御任何风暴,这便足够。
这种清醒的务实,让她既享受着当下的优渥,又为未来筑起铜墙铁壁。
去年陈芸芸回过一趟娘家,也是趁着那段时候偷偷见了栗弘一面,给他塞了一些钱。
那次见面後,母子两人距今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见。
“臭小子,怎麽比上次见瘦了那麽多?”陈芸芸摸摸儿子的脸,又轻轻掐了掐他的脸。小时候胖乎乎的臭小子,终究还是长成了少年模样。
栗弘腼腆笑着:“瘦点才好看呀。”
不仅如此,栗弘的身边还有熟悉的身影——滕延。
陈芸芸对滕延的喜爱,是那种看着邻家孩子长大的欣慰。小时候,她总爱把姐弟俩和滕延作比较,没少让栗杉生气吃醋。
後来滕延考上S市的大学,陈芸芸特意在餐厅定了包间邀请他用餐。席间,她以半个家长自居,拍着滕延的肩说:以後在S市遇到难处,随时来找阿姨。
滕延有分寸,始终没让陈芸芸的这份关怀变成负担。
*
一行人下午去了博物馆,又去了兼具历史底蕴与地方特色的文化地标地。走走停停,买一些小吃和小玩意儿,也留下不少照片。
和年轻人在一起的陈芸芸不扫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到了晚上,由陈芸芸做东,在一家融合菜的餐厅订了包间。
饭後,陈芸芸想和儿子栗弘多待一会儿,可奈何谢高峯也快回家,只能道别。
栗弘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黏着妈妈的小男孩,十分体贴地对妈妈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跟着我们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你们也早点回去哦,到了之後都要和我报平安。”陈芸芸眼眶里酸酸的,到底还是坐车离开了。
之後便剩下栗杉丶栗弘丶滕延三人。
夜色裹着三个人的身影投射在柏油路上,影子仿佛被晚风拉长。
他们三个人自幼就经常在一起玩耍,可这种无拘无束时光已经距离他们很遥远。
“姐,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过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吗?”
“当然记得。”
“要不要现在玩一下?”
栗杉笑:“你现在几岁啦?幼稚不幼稚啊?”
滕延倒是配合栗弘:“也不是不能童心一回,正好这条路上没有车。”
两三个回合下来,栗杉笑得合不拢嘴。有一瞬间仿佛真的穿越到了孩童时代,没心没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栗弘也开心,发自内心笑着,一只手臂搭在栗杉的肩膀上:“姐,我怎麽感觉你又矮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又高了呢?”
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这个臭小子就已经比栗杉这个当姐姐的高出了一大截。
不仅如此,恋爱还没谈,倒还先失恋了。
一旁的滕延看着姐弟两人羡慕不已:“我要是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
栗杉和栗弘姐弟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