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壹壹一个月一个月地返灰变化着,谢彭越似乎也在变化。
以後栗杉再次见面,他身上不再是花里胡哨的时尚穿搭,只简简单单的黑白灰三色,身上也几乎没有任何多馀的配饰,连经常戴的各种名牌手表也不在腕上。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麽一直耗着,虽说还是“男女朋友”,但一个月见不着两回面。
每次见面,谢彭越总是以谢壹壹为借口,说想看看狗子了。
栗杉让谢彭越把狗狗接回去,他又说不行。
至于栗杉还未出口的“分手”,总会被谢彭越以各种方式堵回去。
“别想着从我身边离开。”谢彭越语气温柔,却充满了压迫感的威胁,“宝宝,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把你捉回来的。”
栗杉骂谢彭越是疯子,他反倒一副被她夸奖的表情,说:“跟你在一起就容易犯病,你是不是有连带责任?”
*
两个人亲密的照片被人散布之後没多久,谢家便动用了手段,再次将事情平息。
栗杉和谢彭越都不是什麽大明星,茶馀饭後的谈资也就那麽一两天的事,很快无人问津。
对于这件事,栗杉不清楚谢彭越是否知情,她也没有多问。
直到六月中旬的一个周五下午,栗杉主动给谢彭越打了个电话。
这也是自两人关系结冰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
谢彭越并未第一时间接听到栗杉的电话,她也没有不依不挠地继续给他打。
她从不像他那样咄咄逼人,接不到的电话即便打再多次,对方依然接不到,索性不费这个功夫。
若是对方有心,会回电话的。
等谢彭越看到放在桌上那只手机的未接来电时,第一时间摘下工作手套,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角落给栗杉回了个电话。
他以为是谢壹壹出了什麽事,但没想到栗杉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过?
“这周末?”谢彭越的喉结滚动着,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是啊,如果你忙的话就算了。”
“不忙。”再忙也没有她的话重要。
他清了一下嗓子,“你等着,我下班来接你。”
“好,那你早点来,我们顺便一块儿去超市买点菜,我晚上做饭给你吃。”
那头沉默一瞬,问:“栗杉,你想干什麽?”
“想……干,你啊,行不行?”
她一贯还是直来直往,会让人以为她是情场老手。
实则第一次接触,她与他正面交锋时,整个人都在战栗,又生又涩。
这小半年时间,谢彭越用大量的体力劳动来麻痹自己的身体和思绪,尽量不去想她。
这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
他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
谢彭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行,“我等着。”
这次见面时,栗杉照例还是把谢壹壹带上了。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每次带着谢壹壹去见谢彭越时,总感觉像是离婚的夫妇为了孩子再次重聚。
而无一例外,谢壹壹见到谢彭越时屁股都要扭歪。
远远的,栗杉还没找到谢彭越的车,谢壹壹却在她怀里骚动不安了起来。
没办法,栗杉只好将它放下来,以免它的狗爪子抓伤自己。
刚一放下,谢壹壹便飞快地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那边正是谢彭越。
初夏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般流淌,谢彭越站在一株垂柳旁,青翠的柳枝在他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黑裤,衣角被微风轻轻掀起,衬得身形愈发挺拔。短发依旧是不需要做造型和打理的吋短,为他平添几分不羁的野性。
野。
是栗杉现在对谢彭越最直观的感受。
他以前也桀骜不驯,但现在更像一匹被驯服却不肯套缰绳的野马,身上还留着草原风刮出的粗粝感。
栗杉走近後,与谢彭越的视线相交,仿佛能从他瞳孔深处窥见未熄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