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杉收拾了一番,重新换了一件衣服。
手臂上的伤问题不大,也不影响活动,她选了件度假风的长裙,长发就披在肩上,有种慵懒随性的松弛感。
栗杉刚把房门一打开,对面的住户也打开房门。她下意识擡起头,在看清楚对面那抹高大的身影时,脚步一滞。
比起下午见面时那身一丝不茍的笔挺西装,他此刻的模样多了几分松弛不羁。
白衬衫配着黑色西裤,领口随意解开了几颗扣子,不仅能看到突出的喉结,还有性感锁骨和胸前的部分春光。
谢彭越就这样静静站在房间门口,双手抄在裤兜里,袖子卷到手肘,小臂线条利落,白皙的皮肤下藏着隐约的力量感。
他与她隔着一条走廊的空隙,目光落过来时不沉不重,没有过分的锐利,却又像带着点说不清的存在感,稳稳锁在她身上。
酒店的设备大概是有些年头了,走廊上方的中央空调在冒着冷气的同时传出一阵阵机器运作的声音。
栗杉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瞬间,那些激烈的丶纠缠的丶争吵的过往如一幅幅立体画在眼前浮现。
五年,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将过去的一切抛诸脑後,却没想到,再次回想起来,记忆像是被重新洗刷过一般,清晰明了。
正在这时,栗杉隔壁的房门被打开,邢乐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Lianne,我们走吧!”
“嗯。”
栗杉的注意力被邢乐拉回,没再理会房间对面站着的人,转身将自己房间的门关上,收好房卡。
这时候,邢乐显然也瞥见了老板对门立着的那道身影。
这人光是站在那儿,就透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只一眼,她脑子里像突然炸开的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乎要溢出来。
靠!也太巧了吧!
这不是今天在柏林墙见到的帅哥吗!?
对方至少有一米九的个头,长腿笔直,五官更是精致得让人过目难忘,妥妥的“一眼惊艳”型帅哥。
不久前她还在姐妹群里念叨,分析帅哥是不是中德混血儿,要是再碰到,一定要抓着机会记录下那张绝世容颜。
可眼下,机会就明晃晃摆在眼前,她却没胆子明目张胆用手机怼着人家脸拍。
邢乐的视线偷偷在帅哥身上黏连,转而挽住栗杉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叽里咕噜地说:“我已经做好攻略了,这附近的美食……”
下一秒,身後传来低声轻唤:
“Lianne。”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唤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种奇异的缱绻,仿佛正用湿热的舌尖轻轻含着那两个字,一点一点细细品味。
栗杉的脚步莫名一顿,一旁的邢乐也极力提醒她身後有人在唤:“老板,那个人在叫你诶。”
“不认识,不用管。”
栗杉反过来攥住邢乐的手,准备拉她离开逼人的空间。
邢乐也不傻,通过这种古怪的氛围很快判断出来,有奸情!
啊啊啊!果然!帅哥不是凭空出现的!
眼前人的还没走两步,谢彭越迈开脚步走到廊上站定,目光牢牢锁在其中一道身影上。
“栗杉。”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裹着几分沙哑的质感,没有半分疑问,只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
栗杉的脚步再次钉在原地。
但这一次,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直直撞上眼前的人。
视线相对的三秒,彼此没有半句言语,却似有无数暗流在沉默里涌动。
谢彭越抄在兜里的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一枚小巧的戒指,他望着栗杉,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栗杉蹙眉,心底的烦躁直往上冒。
不懂他到底想干什麽。
有屁就放好吗?
能不能不要这麽磨磨唧唧的?
在栗杉的耐心即将耗尽时,谢彭越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是不是掉了什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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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彭越:家人们,老婆为什麽藏着我送给她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