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像一滴突然坠落的墨,在栗杉平静的心湖里缓缓晕开,渐渐染出一片浓重的痕迹。
Party现场,栗杉换上了一套更显性感的装束,妆容也随之调整得更具风情。她不再介意自己手臂上的白色纱布露出来,将其当成自己身上的独特点缀之一。
原本垂顺的长发,打理成了海藻般蓬松的波浪卷,每当她迈开脚步,发丝便随着动作轻轻跳动,既添了几分妩媚,又藏着毫不刻意的洒脱。
这样一个令人挪不开目光的东方女人,自然毫无意外地吸引了许多异性的注意。
外界总说时尚圈混乱,可实际上,圈子里的多数人活得肆意洒脱,从不会把自己困在一段固定的关系里。就像有些男士,锁定目标时像盯上猎物,心里想的从不是长久相处,只是急于将眼前的猎物纳入囊中,满足一时的兴致。
栗杉身处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思想上难免会受些影响。只是看得多了,那些旁人眼中的出格与混乱,于她而言早已见怪不怪。
她能理解有些人秉持的生活态度,也明白圈子里常见的速食关系,但理解从不等于认同,更不代表她会跟着随波逐流。
在栗杉心里,爱情也好,短暂的一夜情也罢,都远不如手里的工作和眼前的机遇来得重要。所以面对那些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目光,她不过是礼貌地笑着回应,转身便抛诸脑後,半分也不放在心上。
“Lianne,我还记得在纽约时装周的Party现场,有个男士当衆对你表白。”HumeElma的手指绕着栗杉的发梢打着圈圈玩,回想起了往事,“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魅力。”
栗杉半点没有谦虚的意思,扬扬眉:“是啊,谁让我那麽美呢?”
“你不仅长得美,还很有才华。”
“谢谢夸奖。”
“所以,你的性。取向有可能转变吗?”
“抱歉,性。取向为工作。”
“好好好。”
HumeElma的中文不是很好,多数时候是用英文与栗杉交流。她哈哈大笑着,手中举着一杯香槟,与栗杉轻轻碰了碰酒杯。
比起德国人,纽约人明显开放得多,与人接触时少了几分克制,动辄就上手搭话,嘴里还满是夸张的玩笑话,透着股不加掩饰的热情。
一开始,栗杉处理这些事情显然没有什麽经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礼貌且高冷的微笑,眼神里更带着清晰的疏离,足够让对方明白她的态度,最终乖乖收起试探,默默退缩。
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栗杉再在生意或公开场合面对男人的挑逗时,明显游刃有馀了许多。既不会让对方落了面子,也能巧妙守住自己的边界,半点不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说真的,不打算放纵一夜?”HumeElma靠近询问。
栗杉摇头,鼻子皱了皱,一脸的嫌弃,小声说:“还是算了,这些男人都太脏了。”
“说起这个,现在艾滋病真的很多,确实得小心。”
“是啊,我胆小,放纵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
HumeElma一脸要笑不笑:“话说,你不谈恋爱,又不放纵自己去一夜情,那你怎麽解决生理需求?”
“那还不简单,我有很多电动小玩具。”
HumeElma朝栗杉竖了竖大拇指,“还得是你。”
“需要我介绍几款好用的小玩具给你吗?”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
就像栗杉自己说的,她从不放纵自己,哪怕是在情绪高涨时,她也只是纵容自己喝两杯香槟。
她讨厌烟酒,平时几乎碰都不会碰。
今晚,在HumeElma的怂恿下,栗杉多喝了一杯红酒。让她评价这上乘的美酒佳酿,她只是皱着鼻子说不好喝。
红酒最是藏着後劲,尤其对栗杉这种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来说,不过浅浅一杯,脸颊就迅速染上了绯红。
好在醉意并未上头,她的意识依旧十分清晰,清晰到看见眼前的谢彭越时,身体会下意识地往後微退半步,稳稳保持着一份不容逾越的疏远距离。
谢彭越身上那件惹眼的花衬衫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感上乘的白色衬衫,利落的剪裁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他立在赛博朋克风的夜景中,身後是交错的全息光影与闪烁的霓虹灯管,冷冽的氛围与他身上的酷拽感相融,格外惹眼。
很快,他的视线扫过栗杉脸上那抹陌生的绯红,眉头微蹙,开口问道:“喝酒了?”
栗杉也跟着蹙起眉,心底的疑惑像团绕不开的雾。
为什麽谢彭越总是阴魂不散?
他到底想要干什麽?
栗杉的脚步停了停,主动走到谢彭越面前,仰脸看着他。
她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酒後的迷糊与狼狈。
“谢彭越,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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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大家都在玩,我也想玩呜呜呜
顺便求求营养液。满4000加更咋样?[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