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喘给我听好不好?”栗杉故意夹着声音唤他,“哦对了,手上的动作也不要停哦。”
被死死拿捏的人坐在沙发上,後背绷得笔直,微微仰着头,灯光落在他线条清晰的脖颈上。
谢彭越的喉结滚动着,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脏话,声音带着点粗粝的沙哑质感。
栗杉不依不挠:“快一点。”
隐忍的低喘声自谢彭越喉咙蔓延开,如同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猛兽,粗重又低沉。
栗杉轻咬着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也起了一些感觉。
谢彭越再擡眼时,目光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直勾勾地锁定在手机屏幕里的她。喉间的低喘尚未平息,混着未褪的慵懒与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宝宝,叫我。”
下一秒,栗杉一把挂断了视频链接。
她恶劣又让人无法抗拒。
*
栗杉作为高桥纱耶演唱会服装设计总监,要在彩排这次时,观察她的每一个舞台动作是否会牵扯到裙摆的幅度丶亮片装饰在灯光下的折射效果是否达标丶配饰佩戴是否影响舞台表现等。
这并不是栗杉第一次和高桥纱耶接触。
瘦瘦小小高桥纱耶,身形看着单薄,对待工作却透着股远超同龄人的敬业。涉及到演唱会服装,从最初的设计到後来的试装,哪怕细节到一颗纽扣的地方,高桥纱耶都会亲自把控。
面对栗杉给出的专业建议,高桥纱耶也总带着礼貌的笑意耐心倾听,真诚得让人无法不心生好感。
这是栗杉第一次深度参与演唱会的幕後工作。
站在彩排现场的侧台,眼前的景象让她十分触动。负责现场调度的工作人员耳麦里指令不断,脚步不停穿梭在各个区域;舞美团队正细致调整灯光角度,确保每一束光都精准落在舞台指定位置;导演则拿着对讲机,沉稳统筹着流程,一句句指令清晰传达。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矜矜业业,共同织就出一张严谨又充满活力的工作网。
演唱会的彩排从下午两点一开场,直到夜幕降临,舞台上的灯光愈发明亮。
晚餐时,工作人员们分批次轮流跑到後台扒几口快餐便立刻返岗,可高桥纱耶却自始至终没离开过舞台。那份极致的敬业,让站在舞台下观看彩排的栗杉格外动容。
整整一天,体育场场馆外面一直聚集着一些高桥纱耶的歌迷,他们拿着灯牌和鲜花等应援物。隔着紧闭的场馆大门,踮着脚尖朝里眺望,时不时齐声呐喊着偶像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期待与热忱。
好在整场彩排下来,服装上需要改动的地方并不算多。栗杉拿着纸笔,一边紧盯舞台上的动态,一边快速将每一处需要调整的地方精准记下,标注得清晰明了。
一旁配合她工作的服装团队也毫不拖沓,就等彩排一结束,便立刻接过她的修改清单,抱着需要调整的服装赶回临时工作室。
栗杉倒也不是甩手掌柜,多年的工作习惯让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当天晚上,等高桥纱耶结束彩排乘车离开,她也跟着扎进了临时搭建的服装工作室。
工作室灯光明亮,栗杉挽起工装服的袖子坐在案前,缝纫机的针头飞速运转,裁剪丶加固丶缝补。
工作间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连夜赶工处理那些细节改动。
这一忙,再擡头时,已经是凌晨。
长时间连轴转的工作对栗杉来说早已是常态,倒没觉得有什麽不妥。直到擡手揉了揉酸胀的肩颈,目光无意间扫过手机屏幕,才发现上面躺着一通未接来电。
三个小时前,谢彭越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他同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在体育场外的停车场等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谢彭越确实变了,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若她不接电话,就发来一串夺命连环call,执着地要让她接起才罢休。
如今的他,多了分寸感。
这份悄然的改变,让栗杉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异样。
凌晨三点,栗杉终于忙完工作。
当她走出那座能容纳五万人的体育场时,喧嚣散尽,万籁俱寂。白日里满是粉丝的呐喊和舞台震撼音效的场馆,此刻只剩风掠过空旷看台的轻响,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栗杉打了个哈切,沿着路灯昏黄的光线走向停车场的方向。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是谢彭越打来的。
“忙完了?”他问。
栗杉轻声回答:“嗯。”
“怎麽不给我打电话?”
“忙着就给忘了。”栗杉下意识擡头朝停车场望去,“你还在这里吗?”
“嗯,说了等你。”
话音落,一束刺眼的强光突然从斜前方扫来。
谢彭越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逆着光,身影被拉得愈发挺拔。他迈开脚步朝栗杉的方向走来,背光的缘故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却莫名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不多时,谢彭越便走到了栗杉面前,没等她开口,温热的手掌就轻轻覆了上来,稳稳牵住了她的手。
夜深人静,体育场远离市区,四周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声响,可被他这样牵着,像是深夜独行时遇见了一盏亮着的灯,一股莫名的安稳感突然漫上栗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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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来晚啦~所有留言红包包~!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