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潮刚刚结束,基地内还有许多工作,比如加固围墙,比如处理善后,仓澍以为岁酌这一出去又会是一整天不归,但就在他扔下木杆准备再睡一觉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仓澍惊讶地蹦跳两下,和推门而入的岁酌对上了视线。
他纵身一跃,跳到岁酌身上:“你去哪儿啦?”
岁酌看着他的目光却有些难言,仓澍奇怪地歪了歪脑袋,伸手拍拍他:“你怎么了?没有睡好吗?”
岁酌喉结滚动,仓皇移开视线,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低头对他说:“我带你出去一趟。”
没等仓澍回答,他就急匆匆揣上鼠出了门,脚步有些急促。
仓澍从他前胸口袋里探出脑袋:“?”
岁酌怎么怪怪的。
事实证明仓澍的感觉没有错,他被一阵风裹着带走,再被按在冰冷的铁板床上,跟前是穿着白色衣服的陌生人。
岁酌则是一脸严肃地交代着什么。
仓澍:“?”
他支棱起来,晃了晃被拉扯开但绑得并不结实的爪子,看看岁酌。
he11o?
你是想要一只铁板仓鼠吗?
他的挣扎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岁酌目光转向他,眼眸中的复杂情绪让仓澍读不懂,只是听到他说:“别紧张,只是重新检查身体。”
仓澍脑袋上的问号更闪亮了:“?”
不是刚检查过吗,怎么又检查。
岁酌却绷着脸不肯再说了。
最后就是仓澍被翻来覆去用各种仪器照了个遍,再被抽了一点点血液进行分析,折腾了大半个上午之后,穿白大褂的人对岁酌摇了摇头,表示一切正常。
回去的路上,仓澍报复似的在岁酌口袋里塞满了纸屑,铺成个舒舒服服的小窝,只冒出个脑袋顶。
“岁酌,你今天好奇怪。”
岁酌呼吸一滞,听到仓澍喊他名字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少年的胴体沐浴着月光,一摇一晃的金色梢拨动着心弦。
他喉咙紧,避开仓澍如有实质的目光:“没事,只是没睡好。”
“唔。”仓澍却突然一拍爪子,眼睛亮亮地看他,“我昨天晚上打扰你睡觉了是不是?不用不好意思说,我懂的。”
他哥俩好地拍拍岁酌:“放心啦,我没事的,昨天、昨天肯定是个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就算烧我也不会去你房间了!”
仓澍自觉很体贴地表示。
但岁酌的嘴角却越来越往下。
他至今都在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是自己压力太大混淆了现实和梦境,但仓澍奇怪的高烧查不出任何缘由,昨夜少年出现又消失后仓澍也恢复了正常。
岁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他没办法将那当做一场梦。
一人一鼠慢慢往回走着,因为岁酌突然的情绪低落,仓澍愣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蔫蔫地窝在口袋里,岁酌则是在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仓澍的变化。
就这样诡异地沉默着,一时不察,他们竟走到了广场上。
岁酌被人叫住。
“岁队长。”一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拦住他,仓澍看了两眼,终于认出了那身制服。
是护卫队的人。
仓澍更深地往口袋里躲了躲,无声说了句“晦气”。
岁酌冷脸点了下头:“有什么事么。”
男人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得不装样子客气一些:“岁队长这些天过得太安稳了吧,想必时间一定很空闲。”
岁酌连一点表情都不屑给他,冷淡回应:“有话直说,我的耐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中年男人气得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路过的许多人看过来,在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时又默契地转回头,匆匆离开。
岁酌轻轻瞥了他一眼,男人瞬间冷汗浸透了脊背。
他竟从那个眼神中看到杀意!
男人虽是护卫队的一个小领导,和领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戚关系,但他充其量也只是个护卫队的队员,异能也才不过三级。
他的大脑无比清醒,知道就算岁酌真的在这里杀了他,领也只是会表面惩罚意思一下,而他的小命可就真的没有了!
上层人士的博弈,不是他一个小兵可以掺和的。
想通了一切的男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再出口时已然变了态度:“岁队长,领那边有个任务指明要你去做,如若无事,请尽早准备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