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敢明目张胆唤她的字?
第一次见他醉后的媚态,何霁月嘴角止不住上扬。
“归云,你醉了。”
“我……我没醉。”
闻折柳猛地抬起头来,手在桌上摸了一圈,才找到酒杯,醉眼朦胧到酒壶都找不着了,还在逞强。
“酒呢?我要吃酒!”
何霁月当着闻折柳的面,将酒壶藏到桌底,笑看他扶墙摸索。
“不许再吃了。”
“霁月。”何霁月正和闻折柳闹着,忽地景明帝踱步过来,叽里呱啦同她说了一通场面话,她不过应和几句,一抬眼,扶墙挪动的闻折柳竟跑没影儿了。
“多谢陛下美意,臣有人要找,先行告退。”
他路都走不稳,能跑哪去?
何霁月在宴中仅快步走,离开大多数人的窥探,当即变成极速跑,她边环视四周,边喊闻折柳的名。
“闻折柳?”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何霁月正要唤陈瑾增援,忽地借着月色,发现枯枝败叶中,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看清此人是闻折柳,她一颗心落回肚中。
他原是在御花园瞎走。
“我叫你呢,你为何不应?”
她三两步上前质问,闻折柳却一脸无辜。
“奴没听到。”
他目光澄澈,宛若听见主子呼唤,耳尖一动,甩了甩尾巴,仍装听不见的狸奴。
真是被宠坏了。
“姑且信你一回,”何霁月心有余悸,“御花园都是人,你这个状态很危险,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明白了?”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兴致缺缺。
闻折柳醉后不见疲软,反倒精力出其充沛,绕着偌大御花园转了好几圈,说什么也不肯停,何霁月劝不动他,只好跟着他绕,时不时扶他一把。
又一次摔到何霁月怀里,闻折柳终于不再口口声声说“奴无碍”。
“唔,头晕。”
他微凉鼻翼蹭了下她温热耳廓。
何霁月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刻。
他身体不好,酒量跟着不会太好,这会儿难受还是次要的,明日一早醒来,只怕会头疼欲裂。
得赶紧醒酒才是。
她纵着他吃酒,也正是等这么一刻。
只有这会儿,他才会乖乖趴在她身上,收起锋利的爪牙,做只乖猫。
“晕就回府,我让厨夫给你做解酒汤。”
“为何要饮解酒汤?奴又没喝多。”
何霁月不疾不徐:“没喝多你会站不稳?”
闻折柳恼羞成怒:“就是没有!”
虽说没有人敢看何霁月的热闹,但闻折柳实在闹得厉害,又赶上宴散,来来往往的人总忍不住瞥一眼,何霁月一下将闻折柳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