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又有心要查,总归是纸包不住火,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可他咬牙答“无”,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有无被女人碰过,一验他小臂上的守宫砂便知。
这活是个能看清东西的人都能干,无需吴恙出手,一时也伪造不得,他既瞒不住景明帝,又何必再犯欺君之罪?
“有过。”
“她果真是碰了你,方才朕派人查了小青,他臂膀守宫砂仍在……折柳,介意朕看一下你的守宫砂么?”
这不成。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何霁月的,无她允许,怎可随意给她人看?
“介意。”
景明帝手都伸了出来,就差一撩闻折柳袖子,冷不丁听到他拒绝,心头火起。
何霁月坐拥上万精兵,同她作对便罢,这闻折柳举目无亲,不过是砧板上任她宰割的鱼,还敢违抗她的指令?
“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是朕的,朕就是此刻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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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宝宝们,今天有点卡文迟了一个小时,明天肯定准时,原谅我这回吧嘤嘤嘤[爆哭]
闻折柳不语,只将袖中匕首握得愈发紧。
他虽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但景明帝久坐朝堂,又人至中年,她若真要霸王硬上弓,也不见得能讨着好。
青天白日,闻折柳眼里淬着寒光,宛若刀刃反出的亮。
晃得景明帝心慌。
闻折柳这厮,在何霁月郡主府当了近半月的奴,竟仍未学乖?
他目光如此凌冽,叫她窥见征战归来,一身戎装的何霁月。
满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血腥气。
怪哉,分明闻折柳无法视物,他一双瞎了的眼,不该如此锐利才是。
“如,如此防备作甚?”
景明帝反手摸出小刀,直直往闻折柳眼前送,她动作不客气,话语却和善如春风:“看你急的,朕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陛下是何意?”
寒气逼近,景明帝笑里藏刀,闻折柳置若罔闻。
他连眼都没眨一下:“臣夫愚钝,无法意会,还请陛下明示。”
“不过想问一下你可还是清白之身,孰料,你反应如此大。”
冷意未退,闻折柳不敢放松,他思绪过于集中,一时间,竟连腹中连绵不绝的疼痛都顾不上,只一门心思扑在如何回景明帝这话上。
“臣夫身为男子,自幼便被母父教导,要洁身自好,如今妻主已觅,恕臣夫不可再侍您。”
景明帝一怔:“……朕也不是叫你伺候,不过要看你守宫砂在否罢了。”
“陛下这话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