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夹紧腿肚子,往山坡上去:“全耶鲁,你不想杀了我吗?被个哥儿压了一头,恐怕你的百姓在背后笑话你许久!”
全耶鲁双眼赤红,果然被激到,紧随其后。
两人你追我赶,来到了最高处。全耶鲁使斧,铁斧和长枪对战。随着每一次交锋,都带起阵阵火花。
全耶鲁这人极贼,专攻沈子秋受伤的胳膊。挡了几回,终有不察,被全耶鲁一斧砍去。
沈子秋快撕下衣袍,紧紧地缠在伤口上,他还要和谢大夫回谢家村过日子,绝不能倒在此处。
忍痛,两手持枪,惊人的枪术相交战,带起一片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全耶鲁捂住腹部上的伤:“不愧是沈小将军,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伤到我。可惜,你应该再上点,刺穿我的心脏。是不是胳膊疼得抬不起来,所以刺偏。”
他的力度不减,再次攻来。沈子秋一手紧握缰绳,身子居然挂到马的侧面,让全耶鲁扑空,反而遭受到沈子秋的偷袭。
这一下,直捣心脏,全耶鲁扔了最后保命的飞镖,打在马腿上。瞬间跪倒在地,连带着马上的沈子秋也被掀翻。
在沙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停止。
沈子秋剧烈地咳嗽着:“咳咳,你既想寻死,如你所愿。”
全耶鲁捂着胸口,奄奄一息。使了最后的力气勒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就要踩碎沈子秋的脑袋。
面前突然多了片田地让他错愕,身下的黑马躁动,把蹄下的草药全踩烂,一下把全耶鲁扔在地上。
全耶鲁才明白为何黑马失控,他碰到这些植株的汁液,全身灼痛,摸爬滚打逃出田地。
谢岭赶到,扶起沈子秋让他靠在树边:“阿秋,我来了。不要害怕,我在这。”
他抽出背上的弓箭,死死地盯着全耶鲁。
第一箭扎穿心脏。
第二箭贯穿头颅。
第三箭、第四箭分别将他的膝盖扎穿,只能直直地倒地。
扔了弓箭,忙将沈子秋抱在怀中。
“我想同谢大夫白头到老。”沈子秋无力地抚着谢岭的脸,口中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吐,“但现在好像成了奢望。”
沈子秋的瞳距渐渐模糊,他甚至看不清谢岭的脸:“谢大夫,我想再吃一次汤圆。和你团圆……长久……”
手垂下,就好似桂花凋零,重新回归尘土。
“不,阿秋,我们还要回谢家村好好生活。”
谢岭抱着沈子秋痛哭,一生的记忆快回放,他想寻找能够拯救自家夫郎的办法。
第一天,对,穿过来的第一天,原主为了给谢金玉采百年老参失去性命。
原主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必定是灵田之中。
此时的灵田被谢岭种满了有毒的药株,谢岭拿手一寸寸挖着,老参需埋在极下面。
整个人坠入难以言喻的烧灼感,又痛又痒,暴露的皮肤开始起大片的红疹。
谢岭却毫无所觉,度越挖越快。
“找到了!阿秋,我找到了!”
谢岭又哭又笑,极深的地方,露出半截带泥的老参。
他掏出匕,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出一道见骨的口子。源源不断的鲜血滴入灵田,奇异的是,血立刻消失不见,老参却冒出红光。
谢岭挖出完整的老参,嚼碎,渡到沈子秋口中。
一口接一口,沈子秋已无生息,他就用舌强硬地推进去。
“阿秋,你知道我的血对灵田有用,可以前你心疼我,从不让我这么干。”
谢岭将受伤的掌心置到沈子秋禁闭的双眼前:“我今天划了那么大的口子,你睁眼骂骂我。”
许久,却未有人回应。
谢岭的声音越来越低,痛苦异常:“阿秋,求你了,睁眼骂骂我……”
沈子秋是被谢岭抱回来的,几名副将上前,谢岭双目无神:“将军已走。”
副将去探沈子秋的脉搏,果然没有跳动,跪在地上痛哭哀嚎:“沈小将军,末将愧对于你!”
“阿秋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葬在桂花树下。我会亲自将他下葬,然后随他而去,你们不要跟着。”
在众人的跪拜中,谢岭抱着沈子秋逐渐走出视线。
七日后的谢家村中,沈子秋的手指微动,睁眼,看到谢岭两眼青黑地守在自己身边,虚弱地开口:
“谢大夫,我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