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寅辰没想到还牵涉了沈子秋,虽然他得不到他,但如果谢岭被下了重罪,自己仍然有机会:“我只看见谢岭一人,不要扯其他的人进来。”
三土爹点头哈腰:“是是是,那俺要告谢岭。”
“谢岭,你有什么话要说?”
谢岭面对三土爹:“你说,我哄骗你,我拿什么哄骗你?需得交出证据我才能认。”
“文书,对,你造假了文书。”三土爹忙道,“青天大老爷,你快仔细搜他的身。”
却正中谢岭下怀,主动拿出一张文书,询问:“是不是这张?”
“就是这张,我记得着红印,一模一样。”
“好,既然你认就行。”谢岭将手中的文书交给莫寅辰,“劳烦县太爷念上一念。”
莫寅辰和谢岭不对付,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做得太过,只能照着念:“县中选拔孩童十五人,凡5-1o岁区间的孩童皆可参加。通过者可免去六年学费,任何人不得恶意阻拦。”
黑着脸:“谢草,这就是童试的告示。”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谢岭借着谢草不识字的空子哄骗对方。可先前谢草已承认两张是相同的文书,证据当前,让他无法给谢岭判罪。
“既然无疑,县太爷,我就回家了,阿秋还在等我。”
谢岭知道对方在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每当回忆起那时莫寅辰看着自家小夫郎的眼神,他就觉得对方是根毒刺。
“不许走!”跟来的妇人想要去拖谢岭的脚,谢岭腿长她没赶上,就嘭的一声跪拜在地上,“可她占了我儿子的名额!”
谢岭被气笑,折返走到妇人面前:“占了名额。来丫头是和考官攀了关系?还是提前透了题?你说出个名堂,我才能放过你!”
妇人被谢岭的气势骇得后退,眼神慌乱。这两样她儿子都占了,几乎被对方完全指出。
一时结巴:“我……我我……”
突然看到来娣小子的打扮,抓了这点为自己壮势:“她男扮女装,是在欺骗考官。县太爷,您评评理。”
事情有了转机,又能判谢岭,莫寅辰压下心中的兴奋,勉强维持了平静:“对,怎么会有女子参见考试的先例,你这是欺瞒圣上。”
重重的帽子扣下来。
可若是不男扮女装,来娣在童试门口就会被拦。
“圣上重学识,欣赏文人。这告示上也没要求男女,怎么在县太爷这就篡改了意思?”沈子秋得了消息,赶到官府。
走到谢岭身边,两人对视一眼,紧紧握手。
莫寅辰拿高帽压他们,他们就用更高的帽子反压回去。
“我们自然是追随圣上的步伐。”莫寅辰不敢乱语,一旦说错了话,就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头上的乌纱帽更有可能不保。
虽然觉得谢岭不顺眼,可乌纱帽更重要,下了最后的判决:“明日起,准许谢来娣进入童试学堂。六年期间,任何人不可阻拦。”
念书一事,至此尘埃落定。
回去的路上,来娣还兴奋异常。一会儿夸救火哥哥机智过人,一会儿夸秋哥哥据理力争。
“你这丫头,看来学了不少成语。”
“救火哥哥、秋哥哥,俺还新学了个成语送给你们:天作之合。”
听了来娣的话,沈子秋的耳朵有些红。反观谢岭,笑得止不住,夸奖道:“这次用得准确。再教你几个成语,用来形容我和阿秋。”
“救火哥哥你说。”来娣认认真真地听着。
“情投意合、夫唱夫随……”
“谢大夫,在来丫头面前教什么歪词。”沈子秋制止了谢岭还想报的成语。
“没有啊。”来娣不解的看着二人,“俺不清楚意思,但只听着字面就很适合你们。”
“看吧,阿秋,连来丫头都知道。”谢岭笑道,“这次的成语,你又被来丫头跃了去。”
三人到了家,三土立刻围了上来,紧张地问:“救火哥哥,俺姐考得怎么样?”
谢岭摇摇头,不说话,叹了口气。
“姐,没事。爹不让你识大字,俺就认真学,学会了回家教你。姐,不愿难过。”
三土边哭边安慰着来娣。只有他知道他姐为了识大字付出了多少努力。
来娣眼圈通红,拿衣袖抹了两把三土的脸:“考上了,俺能去念书了!”
“可救火哥哥叹气?”三土还未反应过来,愣愣地向着谢岭求证,“这是真的吗?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俺,让俺好受些?”
“我叹气是日后割猪草的活可能就交给你了,怕你吃不消。”谢岭不再逗他,正经道,“三土,你还记得男子汉的责任吗?”
“记得!守候家人!俺不怕累,俺就喜欢割猪草。嘿嘿。”三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割猪草可比识大字有趣多了。
两人将姐弟两送回家,把书本都给他们打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