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的时候眉眼舒展,看起来温和又无害,就像他们刚在一起时那样,干净得让她心动。
明瑜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他昨晚应该是在秦知意的温柔乡里被伺候得很舒服吧。
现在又跑到她这里来寻求安稳和慰藉了?
他怎么睡得着的?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贴了过来,脸在她的发间轻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瑜瑜醒了?”
陆言忱心情不错,手指捻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昨晚睡得好吗?”
明瑜忍着不适,边回他边撑着身子起身下床:“还不错。”
脚一沾地,她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
陆言忱反应极快,长臂一伸就将她捞了回来,重新按坐在床沿。
目光落在她那只还有些微红肿脚踝上,陆言忱的声音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脚怎么了?”
他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赤着脚就蹲到了明瑜身前,手掌托住她的脚踝仔细查看,“肿了,疼不疼?”
明瑜垂眼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
那时他们交往两年,正是最甜蜜的时候。
秋天,他心血来潮,非要带她去爬山看红叶,不巧,前一天刚下过雨,山路湿滑泥泞。
她一脚踩空,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当时陆言忱走在前面,听到她的惊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回来。
看到她抱着擦破皮流着血的膝盖掉眼泪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背了起来。
她记得当时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下山,他反反复复地骂自己,说不该带她来这种鬼地方。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不严重,回去养几天就好了。
陆言忱听完,靠在走廊的墙上,半天没说话。
明瑜看过去,才发现他眼眶都红了。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陆言忱那样失态又无措的样子。
那时的陆言忱,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那时的爱意,也是真的。
可真的东西,最容易变质。
放久了,会凉。
搁置久了,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