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平静的口吻与他讲话,又隐晦地夹杂一丝俏皮:“师兄你耳朵红了。”
他沉着嗓音回道:“嗯。”
是红是白他瞧不见,那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管先认了。
谢让尘咽下软糖,把话题扯过去:“草莓软糖还有吗?”
祝辞盈故作认真地思考,回答他:“祝满满说,看谢甜甜表现。”
谢让尘笑了。
师妹又在钓他。
可他也就偏吃她那一套。
与此同时,隔壁曲挽青的院子。
“嘶——”
“轻点轻点!”师相文两腿一蹬,龇牙咧嘴地叫喊。
“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曲挽青缩回手,“我应该再轻一点。”
师相文捂住涂上草药的右眼,满脸的幽怨,张口随便巴拉巴拉就是一堆话:“说好的我帮你们演苦肉计,你们居然动真格的!还只打我一个!师相族那么多人,你们打三天三夜都打不完,为什么就盯上我!”
亏他还精心地给每个人写了台词剧本,耐着心陪他们排练一整天的戏!
“因为师妹说你的演技太浮夸。”徐非淮一本正经地解释,“你若受伤,会演得更真。”
师相文:“这是我挨打的理由吗?!”少年,你好好听听,你师妹说的是人话吗?算了,你大概是听不懂。
曲挽青连忙道歉:“对不起!”
“算了算了,继续涂药吧。”他就当自己倒霉,哑巴吃黄连。
曲挽青拿棉花沾了沾草药。
徐非淮神色淡淡地盯着她的动作,余光瞥了眼闭起眼的师相文,黑眸微眯了下,搁下怀里的剑。
“师姐,我来吧。”他长臂一伸,头一次没等曲挽青回答,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镊子摁在师相文右眼之上。
疼地后者嗷嗷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引得祝辞盈和谢让尘刚来就听见师相文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诉:
“我不和你们玩了!!”
“你们少阳宗就没一个好人!”
“全都欺负我!还只欺负我一个!”
“师妹,师兄。”曲挽青将两个人拉到一遍,怕他吵到她们的耳朵。
片刻,徐非淮丢下镊子,与她们打过照面,走去屋外净手。
“他心情不好吗?”祝辞盈观他的神色比平时还要冷几分,若有所思地问。
“不知道。”曲挽青摇头,“我刚才在帮师相文敷药,他突然就冷着脸抢走我的镊子,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可能是嫌他叫得太难听了吧?”
是吗?
祝辞盈没往下深究。
而被暴力敷药的师相文现在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