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满话很少,一晚不过两句。一句“金多多不要闹”,一句“睡了”。
其余的时间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垂首听着他与金多多的谈话。
没人知道这一晚她又梦起了很久未见的一幕。
按察司的犯人画像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孙靖的罪行从普通的盗窃上升为杀人犯。
正义堂的包庇行为一旦被发现便容易定性为孙靖的同伙。
所以正义堂和徐敬年只能存一个。
为了引孙靖出来,徐敬年把他的妻子曝尸在按察司门口,自己摇着扇子坐在檐下等候孙靖的到来。
尸体在烈日的曝晒下发出难闻的气味,平日经过按察司门口的人本就急匆匆,如今更是不见一个人影。
江故和王临风经过时便显得尤为瞩目。
江故坐在马车外头,看到躺在地上不加遮掩的尸体时皱了下眉。
很轻的一下,却让徐敬年立刻就找来了王府。
“白姑娘在吗?”他一声招呼不打直接进了王府。
“你来干什么?”王识在大堂拦住了他。
幸好王临风同江故出去办事,要是被他爹看到了,他现在就能把徐敬年捆起来丢出去。
“我记得白姑娘在太平戏班唱的曲儿甚是好听,今日特地来拜访拜访。”他假模假样道。
王识乐了:“你这人还真挺会装,每次找人用的借口都这么花里胡哨。”
“今日不与你多言。若是让我发现你这府里藏了些别的不该出现的人——”他眼神陡然狠利起来,“到时你跟你爹就等着吃牢饭吧。”
“哟哟哟,我真害怕!”王识转身坐下来了,“那徐公子自便呗。”
徐敬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今日的王识过于嚣张了。
“白姑娘呢?”他看了看四周,“她住哪儿?”
“你干嘛?”王识展开折扇遮着自己下半张脸,“堂堂徐大公子,这么粗俗啊?”
徐敬年“哼”了一声,“你这府邸气派,我四处逛逛。”
说着,不等王识回应就遣了身旁两个小厮深入王府查探。
徐敬年搜到后院时看到金多多和金满满,便挂着笑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陌生人来到王府啊?”
金多多眨了眨眼:“见到了。”
徐敬年一笑:“哦?那他长什么样子啊?”
金多多“嘻嘻”笑了一声:“就长你这样。”
徐敬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谁教你这么说的?”
他正要发火教训金多多,就感觉身后有个冷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脖子。
“你要杀我?”他不屑道。
“不敢。”棠月收剑入鞘。
“料想也是。”徐敬年转过身,“你现在杀了我就是坐实了你杀了酒楼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