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碗、冒着滚烫热气的汤,就这么,一口气喝完了?
谢栖见此情形,好半晌说不出话,神情变幻不停:“你是不是——”
谢镜筠扬眉:“是不是什么?”
“有病。”
谢栖忍不下去了,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有病。”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谢镜筠挨着宁酌的胸廓上,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谢镜筠现在听不得小孩子三个字,听到就不痛快。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人教我呢。”
放在以前谢镜筠说出类似“没人教我”之类的字眼,无论是什么谢栖都会选择放弃,偃旗息鼓。因为说破天也是他们母子有错在先,不然谢太太也不会被逼到自。杀,让谢镜筠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但现在他不想退了,一字一顿道:“你现在做的事就不该做。”
“凭什么。”
“就凭——”
“好了。”
宁酌屈指敲了敲桌面,道:“只是碗汤而已。”
谢镜筠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他站了起来,接着说:“应该还有多的?”
“嗯。”
“走吧,带我去尝尝。”
时刻视察的996在乱成一锅粥的场面中仍旧尽职尽责,及时播报:【恭喜宿主,任务进度推进5%。】
“好!”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主院,谢镜筠都维持着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的电影默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浓稠的夜色,他看不见两个人是以什么姿态一起走去别院的。在笑着聊天?亦或者肩挨着肩?
他垂下脑袋,脊柱一寸一寸弯了下来,任由发丝遮住眼。
不得不承认,他又一次输的一败涂地。
无论是在苏斯年面前,还是在谢栖面前。
*
宁酌没去太久,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人了。他没多想,只当谢二少坐不住走了。反正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他按类把资料收进文件夹,合上电脑屏幕时宁弦宁昭下班回来了。
宁大小姐俨然是副累惨的模样,高跟鞋一甩拖鞋一套就跑到哥哥身上挂着,声音拉得老长:“哥——哥哥——”
“我要累晕了。”
宁酌托了她一把:“辛苦了,小昭。”
宁昭撅着嘴撒娇:“要哥哥信息素才能好。”
“好。”
“要多少放多少,好吗?”
宁昭说:“还要那个。”
宁酌露出个浅淡的笑意,伸手撩起她的头发,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小弦,过来。”他招了招手,“还有你的。”
宁弦留着板寸,不用撩头发,他走过去乖巧矮下身讨了一个额头吻。
“好了。”
宁酌顺手揉了把兄妹俩的头发:“上楼洗澡。”
“等着我来放信息素。”
“好——”
客厅的灯灭了,透亮的落地窗映出屋外两点猩红的火光。袅袅烟雾从火光飘散,消弭在空中。
燃尽的烟头从高大的黑影手中掉落在地,等到整个主院拢入黑夜中,那道暗影才摇晃着融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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