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常年贫血,小时候几次生命垂危都无所谓,是他活该,谁让他是霍曜阳的哥哥。
“我的死活,你们在意吗?”
“你知道三天前是我的生日,知道我高烧不退三天只吃了两顿饭,知道我差点休克吗?”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霍曜阳不好,我作为供血者,连他到底多久换一次血都没有资格知道。你们不愧是一种人,自私冷血,现在应该下地狱的是你们,不是我。”
霍衢心底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厌烦,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拿出来说,他的曜阳可是差点要没命了,抽几次血怎么了,又不会死。
“霍宴池,你现在说这些是指责我么,弟弟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又没有,不就是抽了你一点血,至于么。”
一点,至于么。
刀子一把一把插在霍宴池心口,他呼吸不上来,在快要窒息的瞬间,重重地喘了口气。
脑袋晕到眼前发黑,霍宴池强忍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想在他们面前透出一点脆弱。
“霍总,发生什么事了。”
是匆匆赶来的医生。
“你快来看看,我的乖孙脑袋磕破了,一直在流血,他不能多流血的。”
霍衢兴师动众叫来所有专家,诊断结果就是霍曜阳只是磕破点皮,他们但凡来的晚一点,伤口都要结痂了。
“霍总,您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看着严重而已。”
呵,霍宴池冷笑出声,装模作样演戏倒是好手。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周嘉芸和霍鸿清匆匆赶来时,霍宴池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满身都是戾气,抱着胳膊,沉默地跟面前的保镖对峙。
他跟犯人没什么两样,连病房的门都出不去。
号称是无菌的病房里,乌泱泱挤了一堆人,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哭泣的哭泣,阴魂不散的保镖更是令人生厌。
霍宴池垂着眸子,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什么全程要无菌不能感染,也是编出来的谎话吧。
他强压着想呕吐的感觉,指甲嵌在掌心,手心再疼,都没有他的心脏疼,疼得他弓起腰身,脑子里乱糟糟的,浑身提不起来力气。
“霍宴池,你干了什么,趁着我跟你妈都不在,又想害死弟弟。你可真恶毒啊,当初我怎么就让你妈生下你这么个祸害,赔了钱不说,你还是个畜牲。”
霍鸿清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不由分说骂了他一顿,他高高扬起的胳膊被霍宴池握住,而后狠狠推开。
他踉跄着倒在周嘉芸怀里,老脸憋成猪肝色,强撑着才没有喊出来。
艹,这狗东西,力气还不小。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给霍曜阳再提供一丁点血。”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
霍衢炸了,他顾不上霍曜阳,尖锐的目光直直看向霍宴池,他真是翅膀硬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再说一万次也是一样,我不会再给霍曜阳供血了,从今往后,我不是霍家人。反正你们不喜欢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咱们再也不要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