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发问让乔麦的大脑宕机,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跟人偶的发型是一样的,对吗?”
乔麦的视线紧紧盯着镜子中的女人看,脸上多了些明显可见的紧张。
“一会儿我把照片送给你吧。”梁舒琼说,“瞧你挺喜欢的。”
如果不是女人温柔的面容和语气,乔麦真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可以吗?”乔麦小心翼翼地反问。
“可以,你在我这里想要得到什麽都可以。”
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她会无条件满足乔麦的所有需求,同样,她也会从乔麦身上获取自己认为是同等价值的回报。
“谢谢你,梁老师。”乔麦露出轻轻的笑容,不过紧张的情绪依旧没能消散多少。
梁舒琼勾勾唇,“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马尾辫很快编好,梁舒琼弯下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着镜子瞧了瞧,随後又将椅子转过来面朝自己,凑近她的脸看了看。
乔麦在她的允许下,又涂抹了水乳。
“好久没有试过了,也还算对称。”梁舒琼整理了下乔麦的耳边碎发,“走吧,我们去画室。”
“梁老师,要先换上衣服吗?”
漂亮的妆容总得配上漂亮的衣服,但把换衣服放在最後一步就会把妆容弄脏,发型弄乱。
“今天先不穿。”
“不,不穿吗?”乔麦的话说得磕磕绊绊。
梁舒琼笑出声来,知道她是误会了,“以後不会再有裸画了,那些任务已经结束了。”
“换上浴袍吧。”女人将画室的门关上,将她身上的浴巾扯掉,要在她自己的帮助下完成换衣。
腰间带子被系成了蝴蝶结,乔麦又坐在了椅子上。
座椅是真皮的,很软,坐下去的时候还会往下陷落不少。
“头擡高。”梁舒琼捧着她下巴,在她的脸上涂了一层打底,“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乔麦没办法点头,也没办法说话,她给不了梁舒琼想要的反应了。
不过当下的梁舒琼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用眉笔细细在她的细眉上摩擦。
画完女人似乎不太满意,还会皱着眉头用指腹轻轻擦一擦。
乔麦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她在梁舒琼的手心里以一种方式绽放了美丽。
她还可以近距离观察认真的梁舒琼,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享受到比她更好的待遇了。
画完了眉毛之後,梁舒琼露出细微的笑容,很快就将视线落在乔麦的眼睛,“麦麦,闭上眼睛。”
乔麦听话的闭上眼,这次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化妆笔,而是女人柔和的指腹,正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摩挲。
“麦麦,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梁舒琼再次夸赞她。
指甲在她脸颊上刮动,些许瘙痒感被掀起来,乔麦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呼吸。
“我很想吻你的这双眼睛,但这会破坏它的美。”
尽管面前一片黑暗,但乔麦能够感受到来自于母神的那种凝视。
温暖丶温情。
低声的呢喃中,她仿若被带进一片秘密花园中,迷途的羔羊被引领去陌生的领域,前面是令人深陷的沼泽泥潭,她忍不住下坠又下坠。
景色太美了,她不想挣扎,只想着在低语中彻底沉沦。
乔麦没能体会过这种感觉,好像是母爱,是最纯净的那种母爱。
这种母爱她甚至没办法从乔贤身上体会到。
乔贤告诉她,她们尽管是母女,但彼此都需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先考虑自己,再保护家人。
而梁舒琼的动作告诉她,她是她的所有,她完全包容她的一切,接纳丶吸收。
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眉毛丶眼睛丶嘴巴,在母神的描绘下,这种美被绽放到极致。
她们本就是一体的,甚至无法脱离。
一方离开另一方就会黯然失色。
乔麦忍不住睁开眼睛,她同样想要看一看母神的眼睛,可擡眼望向她时,捕捉到的便是宠溺的笑容。
“麦麦,等着急了吗?”梁舒琼侧头问她。
乔麦有一种想要让她把话里的‘麦麦’改成‘宝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