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弄的嘛,怎麽会发烧得这麽厉害呢?”室友嘟囔几句,盯着吊瓶,打开了游戏界面打发时间。
换上第二瓶的时候,乔麦终于醒了过来。
“游戏正到关键时候呢!”室友放下手机,手忙脚乱地打开保温杯要乔麦喝水。
乔麦双手撑着身体靠着墙,“花了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现在谈钱干嘛?等你好了再算!”室友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你饿吗?要不要给你点个粥喝?或者我去医院门口买,半夜门口的摊子还挺多的。”
“不用了,要不你回学校吧,我自己在这儿就可以的,别耽误你复习了。”乔麦过意不去,“我的课本都在书架上,你要用到哪本直接去拿就行。”
说到复习,室友哀叹一声,“你自己在这儿可以吗?明天还要输液呢,这才是第二瓶,一会儿还有一瓶。”
“可以的,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要不我帮你把江兆雪喊过来吧?”室友询问她,“你一个人在这儿我真不放心。”
乔麦想了想,“也行,我先跟她说一声,看看她睡了没有。”
一通电话打过去,江兆雪急冲冲就要赶过来,扔下一句‘在医院里给我好好等着’就撂了电话。
没想到江兆雪的身後还跟了个意外的人,方清润。
“你跟清润姐怎麽在一起?”乔麦擡起头疑惑地问。
江兆雪支支吾吾了下,胡乱塞了个理由,“学校里碰见了,她就送我过来了。”
“……哦。”乔麦点点头,懵懵的脑子让她没时间细想,“麻烦你了清润姐。”
“不麻烦。”方清润询问了下室友,得知了乔麦的情况,“正好我要回趟学校拿东西,要不你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吧。”
“可以吗!”室友眼神询问了下乔麦,“方不方便呀?我打车回去也行。”
“都是校友,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方清润跟乔麦问候了几句,又冲着江兆雪摆了摆手,“我一会儿再过来,想吃什麽给我发消息,我给你们带。”
病房内安静了几分钟之後,乔麦才悠悠问出口,“你们不是刚从学校过来吗?清润姐怎麽又要回学校拿东西?”
“她……她粗心大意,忘记了,只能再跑一趟。”江兆雪转移话题,指了指输液管,“你这输得挺快的,手不疼吧?”
乔麦摇摇头。
江兆雪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我让清润姐给你带碗炸酱面吧,我见门口有卖。”
“大半夜谁吃这个啊。”乔麦拒绝,“我不饿,不用买了。”
“你不吃我吃,哼哼。”江兆雪发完了消息,“不过你怎麽搞的?怎麽突然发烧?上次就是突然发烧,最近这麽频繁发烧,你要不要做个检查啊?”
“可能是吓到了。”乔麦咬唇,思考着该怎麽说,“我今天去梁老师那儿了,跟她吵架了,吵得挺厉害的。”
“怪不得我闻到你身上有点酒味儿,还有点儿腥?”江兆雪凑近她嗅了嗅,被乔麦一把推开。
她在浴室里简单冲了下就出来了,也没心情好好洗一下,身上或许残留了一点儿血腥味。
乔麦盯着自己的掌心,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别哭啊,你咋了?”江兆雪给她擦眼泪,又放好她的手,“乱动干嘛?血都回流了!”
“我不小心伤到她了……”乔麦抽噎着,“我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她把她将近半年的心血都毁了,还伤了她的手,那可是画画人的手。
“手对画画的人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啊?”
“那当然了,歌唱家哑巴了还怎麽唱歌?”江兆雪说完才反应过来,“你伤到梁老师的手了?”
乔麦点点头,“怎麽办……”
“道,道歉?”乔麦话说得实在含糊,江兆雪也有点不知所云,“到底发生什麽了?”
乔麦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