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江兆雪晚上什麽时候回酒店,不然看她不回去又要八卦到昏天黑地。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江兆雪:晚上有事儿,先不回酒店了。】
【乔麦:那你拿好房卡,不要丢了,明天别喊我,自己开门。】
【江兆雪:明天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回,你吃饭什麽的都不用喊我了啊。】
……看来是她多虑。
搞定了八卦的人,乔麦夜不归宿的心就安定了很多。
没几分钟过去,她收到通知说,她A的证书已经开始邮寄了。
乔麦立即跟女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在她二十一岁生日之後,好像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乔麦不止一次感叹,在她遇到梁舒琼之後,就像遇到了温柔又善良的神,她被这个神完全眷顾了。
下午的时候,乔麦又跟着梁舒琼参观了画展,说她们之间太久没画画,也该找些地方摸索一下感觉。
乔麦认真听着画展的工作人员讲解着画,旁边的梁舒琼听得比她还要入迷。
她总忍不住看她,这个女人在沉浸于自己专业领域的时候,哪怕一动不动,没有多馀的表情和动作,也显得如此有魅力。
挽过她的手,乔麦轻轻将脑袋靠在了女人的肩膀上,不过不敢太过于明显,只是将姿态表现得亲昵了一些。
就算乔麦知道似懂非懂的自己与这里的艺术同好们格格不入,但她知道,梁舒琼会护着她,她会轻而易举地融入在这里。
相反在刚才的冰激凌店,她总在担心会不会有人注意她们。
在女人擅长的领域里,她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晚上吃得很简单,因为要忙画画的事情,乔麦也不敢吃得太饱,怕自己发困。
最开始做人体模特的时候,她是尝试摸索和紧张胆怯的心态。
而现在,她知晓自己对梁舒琼的心意,画画的时候就多了些期待。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裸着身体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会害羞腼腆的吧?
于是,当晚的乔麦罕见地笨拙了很多。
她做不到灵光一闪,冒出好的动作点子,甚至没办法让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平稳下来。
只是坐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她的身子都染着颤,肌肤上很快就涌起了淡淡的绯红。
梁舒琼脸上无奈的笑意很多,她将墙上那些之前的画都撤了下来,可乔麦还是没能放松。
“麦麦……”女人拉长尾音,轻轻喊她,捏了捏她的脸,无可奈何。
她将毯子毛茸茸的毯子拿过来盖在她身上,“冷吗?”
乔麦摇摇头,“对不起,梁老师……”
“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状态不佳的时候。”梁舒琼不在意这些,“下次有感觉再做就好了。”
乔麦轻轻点头,一不小心又多想了这句话,涨红的脸偷偷垂了下去。
“把睡衣穿上吧。”梁舒琼将衣服递给她,“时间还早。”
穿好睡衣离开画室的时候就看见了吧台坐着的梁舒缇,刚才回家的时候家里还没人来着。
桌子上放着拆封的酒,酒杯里只有一半。
“刚出院,又要折腾?”梁舒琼要乔麦乖乖坐在沙发上,将酒瓶收了起来。
“我是老毛病进的医院,别说的我像是酗酒住院一样。”梁舒缇说,“两者差别很大的。”
酒杯没有被收走,梁舒缇拿起来问她,“杯子好看吗?乔麦送我的。”
坐在沙发上耳听八方的乔麦终于忍不住朝着那边看过去,她急急忙忙跑过来,躲在梁舒琼身後解释道,“是因为她帮我拍的照片没有收我的钱,所以我礼尚往来一样,没有……别的意思……”
梁舒缇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不是你先送我的杯子,再去工作室拍照的吗?小小年纪记性这麽差啊?”
乔麦不好再解释,因为她知道梁舒琼不喜欢她撒谎,更何况现在还被梁舒缇拆穿了。
她拽着女人的衣角,吞咽了一下,看见她往酒柜的方向走,也径直跟了过去。
“前几天不是刚把你的酒处理完?哪儿又来这麽多?”
除夕夜那天刚刚变成空荡荡的酒柜,这会儿又摆满了两排格子。
“朋友送的,我总不能说我不要吧?”梁舒缇望过去,视线却落在了跟着的乔麦身上,“杯子很不错,我很喜欢。”
乔麦往旁边小心翼翼地挪了下,想要开口劝阻一下梁舒缇不要喝酒,但碍于梁舒琼还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