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还挺好闻的吧?和侯姐一起逛夜市的时候买的。”
说完,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染拢才想起要问:“你怎麽哭了?”
裘安一眼就看穿了染拢的小心思,抹掉眼泪,反问她:“你来找我,有什麽事吗?”
“哦,我上次给你的那件大衣,你还没还我吧?”
裘安一边哭着一边给她拿来了大衣,染拢接过大衣,想不出还有什麽留在这里的借口,默默地回去了。
虽然效果很好,但持续的时间太短了。她不甘心。
于是她第二天带着香水来到了片场,为了不耽误拍摄,她在裘安的戏份结束了以後才往身上喷了香水。
她故意往裘安的身边凑,可这次,裘安淡淡看她两眼,一滴眼泪都没掉。
奇怪,喷太少了吗?
染拢擡起手臂闻了闻,囤积在腕上的香水一股脑冲进了鼻腔,刺激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边录音师正在收环境音呢,袁成荫吹胡子瞪眼儿地赶来,给了她的脑门一个爆栗。
染拢捂着脑门幽幽地想:这女的,工作起来六亲不认,脾气太暴躁了,也不知道裘安看上她哪点。
等到吃盒饭的时候,染拢又想去骚扰裘安了。
她掀开车帘子想探查一下敌情,却看到裘安剥了一粒药片服了下去,这才意识到,裘安吃了过敏药才对她的薄荷香水没反应。
于是她敲敲车窗,窗子降下,她冲着里头的人说:“是药三分毒,我不喷了,你也别吃药了。”
染拢转身就把那瓶喷了没两次的香水丢进了垃圾桶。
就像那天她告诉侯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
好像小学初高中,总有些男孩没事就喜欢犯贱去捉弄女孩,看她们出糗发火以为乐。
目的呢?也不过是博取女孩们的关注。
因为篮球投不进,成绩上不去,兜里又没有零花钱,长得还寒碜。没有魅力可散发,只好采用一些可怜兮兮的肮脏手段。
染拢想和裘安说,你别找袁成荫对戏了,她那个门外汉会演个屁的戏嘛。
可先找袁成荫对戏的人是她,说裘安无理取闹的人也是她,怂恿裘安前去勾引袁成荫的还是她,这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就算她说出口了,裘安又怎麽会答应她?
夜幕降临,染拢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酒店。夏天就这点不好,在室外随便动动就会出一身的汗。
为什麽不能给空调发明一个净化功能,把人吹凉还吹干净,这样就不用天天往浴室跑,洗澡洗头还有万恶的吹头发多麽烧时间啊。
百无聊赖地看视频吹头发的时候,一个小黑瓶子闯进了眼帘。
那是裘安落在她浴室里的发膜。
第一晚忘了还,後来就把它的存在当成理所当然的了。
她还有一个借口可以用来找上裘安。
裘安还给过她一个许诺。
不用在意袁成荫得到的那仨烂瓜俩破枣。
可是,是从什麽时候起,她变得这麽需要裘安了?
是她隐约知道当年的事可能真有误会了?然後发现裘安为人是真的还不错了?
又是从什麽时候起,她见裘安要找借口了?
好像以前都是裘安来找她,一起吃饭,一起对戏,一起大眼瞪小眼。
那这几天,她怎麽又不来了?
是因为那天她没有继续下去,还是因为那天她真的下了手?
不管了。搞不明白。就像学生时代,大家都以为数学题很难,但再难的题都是有解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