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掰开了她的手臂强制她听:“不想再来了吗?”
“你很恶劣欸!”
染拢嗔她,但也没说不想。
“很恶劣吗?某人做过的可比我恶劣得多吧?”
染拢想起了从前那些没轻没重的夜晚,心虚着说:“也还好吧?”
向来由着她的裘安却反驳:“不好哦,我可都记着呢。”
染拢有端联想起,裘安曾记录了她们各自主动提出上床的次数,那不会详细到连每晚几次都记着了吧?
至于这麽变态吗?
被大衆叫做“高原雪莲”的女人,私底下在备忘录里写这种东西?
这反差是不是有点太恶俗了?
染拢当然明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个道理,但,没人告诉她,做这种事也要还的啊?
染拢幽幽看着裘安一眼,裘安笑着回望她。
明明是温婉动人的笑容,却生生把染拢的脊背笑凉了。
她说:“不要这麽斤斤计较!你连着弄了两次,今晚该轮到我了。”
“不是说不要斤斤计较吗?怎麽有‘轮到你’的说法?”
“……”
“小染你表现得这麽好,我很喜欢,喜欢得要命,该怎麽办呢?”
“……”
“你就让一让我嘛,好不好?”
“……”
昏过去前一秒,染拢悟出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一个道理。
人一旦心软就要腿软。
所以宁愿腿软也不要心软。
啊不是……
染拢实在是累坏了。连夜长途奔波回来,费心费力地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还如此激烈地运动了好几回,她没能清醒地熬过裘安旺盛的兴致,在最後一次撒欢过後,疲惫地睡倒在了裘安怀里。
裘安心疼地吻了吻她眼下的乌青,帮她擦干了身子再穿好了衣服後才想起——浴盐忘记放了。
今晚的她实在太需要染拢了。好在染拢也足够热情,不用如何哄骗也全身心迎合着她。
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实在动人,一不小心就耗光了她的体力。
抱着染拢回到床上,在她舒展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後,裘安关掉了灯,转身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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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拢睡了很舒坦的一觉,其间打起了轻鼾也浑然不觉。
直到半夜□□渴的身体唤醒,染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依稀记起睡过去前发生的事,胆颤心惊地四下摸摸,发现真丝睡衣端正贴身,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才松了口气又四下摸摸,左边右边都没能够到熟悉的温度。
染拢倒吸了口凉气,在黑暗中猛地惊坐起,怔了好半天才发觉裘安真的不在房间里。除开自己躺着的地方,床单冰冰凉凉,看起来已经离开好一阵了。
“裘安?”
她轻喊一声,并没有人奇迹般地出现来回应她。
这大半夜的,裘安不和她一起睡觉,到哪里去了?
总不能还去见常馀情吧?又要赶一早的工作吗?
难道是……後悔了?
突如其来的患得患失让染拢胸口发闷,她翻身下床,双腿却在落地的瞬间软了下去。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床头柜,大有一头栽倒在地的架势。
越是如此,染拢心里就越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