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放下书包,垫在脚下,也不管那书包里的零食被她踩得烂碎。
染拢把碍事的长发撩到耳後,俯身含住了裘安送给她的那颗果实,轻轻吮。吸。
舌尖用于尝甜,她不满足于仅仅贴合的双唇,悄悄地伸出了舌头,试探着轻舔那果实。
她索取的同时,也把自己递交了出去。
兴许是没有旁人在场,染拢不用怀揣着被人撞破的胆小谨慎,安心地品尝着这令人渴求的滋味。
是裘安也没有关系。
兴许正因为吻的那个人是裘安,染拢才敢这样肆意品尝。
因为染拢知道,不管她怎麽做,裘安都会包容她。
她见过极度无助且脆弱的裘安,见过过全心全意依赖信赖她的裘安,也见过百般温柔对待她的裘安。
即使裘安是演员,是影後,是从肮脏险恶的小山沟里一步步爬到雪顶上盛开的莲花,染拢也很难相信,从前的那些感情是她用过人的演技营造出来的东西。
即便染拢认定是裘安背叛了她,她也不能真像个仇人一样对待她。
染拢记得裘安有多坏,就记得裘安有多好。她记打,也记吃。
就好像染拢不大喜欢侯姐,因为侯姐不够专业,脑子也不够灵光,还常常在背後说她坏话。
其实,在染拢接到试镜邀约时,她大可以以此为筹码,要求公司换一个更合格的经纪人。而事实上也有不少人察觉到了风声,悄悄来找过她;但她知道,在她落魄的时候,侯姐是唯一一个愿意理会她,帮她的直播间买推广的人。所以让侯姐乘上这趟风,也很公平。
更何况裘安。
裘安对她做过的事比侯姐做过的要过分得多,可好的时候,也好得多。
在刷到裘安穿着高定礼服,缀着一身高奢珠宝走红毯时,染拢偶尔会停下来多看两眼。
她会一边想着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冷不死你;一边又想着造型师不知道她怕冷吗,好歹也加个披肩吧。
一边想着粉丝们都被裘安蒙蔽了双眼,信了她没背景没手段的励志人设;一边又想着曾经穷到羽绒服都舍不得多买一件的人,如今把几十上百万的东西穿戴在身上,是蛮励志的。
思绪纷杂,没有把控好舌头的力度,不小心舔得有些露骨。
“嗯~”
兴许是感受到了染拢的冒犯,裘安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低吟。
不像是抗拒,倒像是许可。
她好像在说,你可以进来。
只可惜这不是一个恋人之间的吻,不是一个该如此缠绵的吻。
染拢只好寻找其它的方式来缓解想要将舌头探入其中的冲动。
染拢放低身子坐到裘安的腿上,不等她先动手,裘安冰凉的指尖便贴上了她的脖颈。
染拢顺势用双手环过裘安的腰,把她揽进了怀里。
身体贴合的一瞬,裘安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充。血的双唇间轻吟不断,挠得染拢的心痒痒的。
染拢在理智沉沦,身体失控的前一秒结束了这个吻。
她的上半身猛地向後一退,裘安却有些不舍似的被往前一带。
染拢轻喘着气,借着擦口水的动作挡着脸上泛起的红润,还有眼底的恋恋不舍。
好想继续,想把舌头伸进去,想撕扯她的肉。体,直至灵魂。
染拢怕再多僵持一秒,她就会控制不住身体里翻涌的欲望,赶忙手脚并用地,从裘安的身上爬了下来。
顺手拿起裘安的杯子,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凉水。她不在乎裘安是不是用过这个杯子,喝过这个位置。
吻都接过了,谁还在乎这点细枝末节?
凉水滚过喉咙,染拢躁动的心绪这才平复了下来。再一看裘安,她脸上的潮。红也稍褪去了些。
染拢想打破这沉默的暧昧氛围,于是把心里的疑问直接抛了出来:“演个戏而已,你这麽害羞做什麽?”
“你也很害羞。”
染拢当然知道,但她大言不惭地说:“我脸红是人设啊!你一脸受样怎麽行啊?馀悠璇是攻吧?”
裘安蹙眉思考了一阵,问染拢:“受样……是什麽样?攻,又是……”
染拢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打断她:“得了,又不是没和女人上过床,你别给我装!攻不起来就等着被袁成荫骂,然後解散剧组吧!”
裘安沉默不语,脸色沉沉。
染拢怕说重了话她又要哭,于是找补道:“哎没关系啦,还有两天的时间呢,抓紧多练习一下,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好,辛苦你了。”
“这不是辛苦不辛苦的问题……”
裘安一本正经的回答倒让染拢有些不适应,眼看着脸又要烧起来,她赶紧找个借口想逃离现场:“算了,我去洗澡,你早点休息吧。”
迟迟等不来回应,却见裘安拉过了沙发上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扭捏了一会儿,问:
“今晚还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