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姐一听,一下就握住了茜茜的手,激动地问她:“裘安姐真这麽跟你说的?”
茜茜反问:“你说呢?”
看着侯姐亮闪闪的眼睛,染拢忽而想到昨天侯姐的酒後狂言,说什麽皇上什麽妃子什麽苏培盛的。
她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干什麽呢你,想谋权篡位啊?”
茜茜斜眼看染拢:“她能谋什麽权,篡什麽位?妃位吗?”
染拢尴尬挠头,而始作俑者侯姐却好似忘了这茬:“妃位是什麽意思?”
“你昨天喝醉酒,在她俩面前说裘安是皇上,染拢是妃子,不记得了吗?”
经茜茜这麽一提醒,酒後的记忆像枫糖浆一样席卷而来,黏满了侯姐大脑皮层上的沟沟壑壑。她尴尬得手指脚趾齐齐蜷缩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想着挖个墓坑把自己厚葬了。
“记起来了?没事,没有人怪你。她俩昨天也醉得不清不楚的,你看,染拢刚还认领了这个妃位呢。”茜茜拍着侯姐的背安慰她。
“谁认领了妃位啊?谁要当裘安的妃子啊!我就算要当也是……”染拢说着说着,喉头一卡。
“当皇後?”茜茜打趣道。
“当皇上!”
“是是是,我这就去禀报皇上,大胆妖妃要谋反了。”
染拢翻了个白眼,禀报就禀报,她还能怕了裘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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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往往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最具象化的地方,场地丶酒店丶人工费样样都按时间算。比如她们昨天上午刚拍完戏,晚上就举办了聚餐,今天就各奔东西。
染拢不像裘安这种大忙人,这个工作刚结束就有别的事情要做。侯姐没本事给她临时安排一个捞金的工作,忙了太久一下子迎来整整七天的假期,突如其来的闲暇让染拢都不知道该如何休息了。
染拢想去找袁成荫,问她有没有留在渡城吃喝玩乐的打算,可路过的保洁却说这间房客一大早就走了,这会儿连卫生都做完了。
奇了怪了,裘安有事就算了,袁成荫还能有什麽事?
不会是被裘安钓出去约会了吧?
尽管袁成荫嘴上说着有喜欢的人,可想要拒绝裘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算了,无所谓,染拢心想,反正都不关她的事。
裘安这个投资人当得大方,酒店的租期直到明天才结束,好让大家不用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赶路。
但混迹剧组的老鸟都有着时刻转移阵地的觉悟,早早地订好了机票车票,只有少部分人打算留到明天再走,整个酒店上上下下都是行李轮子轰隆隆滚动的声音。
染拢上大学的时候,在外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租住在那儿的,也大多是在周围大学城上学的学生。
逢年过节,那居民楼里就吵嚷着行李搬动声,跟动物大迁徙似的。
染拢知道裘安没有家可以回,而她自己也不爱回家。
那时候染程还没有失踪,只是很少在家里住。即便过年的时候也会回家,但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和胡女士吵架或冷战。
胡女士会问他“一年到头不回家,干嘛不干脆年也在外面女人家里过”,染程会说“这是我的家,老子爱回就回”。
染拢会见缝插针地说“你俩怎麽还不离婚”,那俩人就会说,“离就离”,然後因为民政局过年不开门而不了了之。
後来染拢把裘安带回了家里,胡女士和染程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美德,姑且变得和谐了一些。
想到这里,染拢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和裘安要传绯闻上热搜,那胡女士是会看到的啊!
更何况比起看热搜,胡女士更爱看些添油加醋的公衆号……